亚惊诧了一会儿,没有问其他的,只是回答了阿放的问题:“……是。”
这个被浸泡在不知名液体里的倒霉蛋正是伽斯。
倒霉蛋刚出校园,尽管和克里亚混了不短的时间,但他做不到像克里亚那样警惕着所有人,说起来,他还是一个内心纯洁的小伙子。
防备心是有的,就是不足。
伽斯形容了克里亚和埃斯维的样貌,从一位老人那里得到肯定的消息,老人递了杯茶给他,他喝了。
再醒来后就由不得他了。
克里亚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阿放再次开口说话,他也不可能主动暴露自己的信息,于是转而去搬动伽斯的身体。
幸运的是,伽斯现在还活着。
伽斯脖子以下都是湿漉漉的,克里亚有点嫌弃,他扶着伽斯的脑袋,轻轻拍了几下,伽斯都没醒。
克里亚问阿放:“你有衣服吗?”他的衣服留在了地面上。
阿放没回答。
这个小镇可以算得上与世隔绝,能上身的衣服不多,穿着也不舒服。
阿放身上的衣服是旧的,因为他现在算得上是一个“死人”了,整个人如行尸走肉,衣服这种东西他也不在意起来,他身上这件都不知道穿了多久。
现在听了克里亚的问话,顶着对方的目光,他久违地感觉到了羞愧。
尽管只有那么一瞬间,这确实是他许久没有感受过的、鲜活的感觉。
克里亚已经转开了目光,在场并不只有他们三个人,他的目标正是在门后睡着的那个人。
那人的衣服依旧不怎么样,但比阿放的衣服好得太多。
以防万一,克里亚打晕了那人,再扒了他的上衣和裤子,给伽斯穿上。
克里亚的动作有些粗暴,伽斯被他这么对待,全程没有醒过来。
克里亚问了一句:“他这样没事吧?”
阿放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克里亚也没再问。
那人的衣服穿在伽斯身上显得短了一截,克里亚现在才发现伽斯并不比他矮多少,伽斯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双脚拖地。
伽斯双手在克里亚面前交握,被克里亚的左手捏着,克里亚空着右手,就这么背着伽斯离开这里,好在三天已过,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克里亚没有丝毫怜惜之心,任伽斯赤|裸的脚随着他的走动,在地上摩擦着。
克里亚在来的时候已经记住了路,但离开这里依旧是阿放走在前面。
他们离开得异常顺利。
到出口时,克里亚听到了雨声,他停下脚步,侧耳聆听。
在雨天的夜里,做点什么都不容易被发现。
阿放脚步却不停,他掀开头上的门板,爬了上去。
没了那扇门板的阻拦,雨声越发清晰,与此同时,人声也传入了克里亚的耳朵里。
“谁?”
守在出口的有两个人,他们比地底下那人要警醒一些。
房间里的光照射在阿放的脸上,那两人看清了他的脸,身体随之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