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那样,”匈楚紧张道,“她说有事和我说。”
“哦,”姬麒笑道,“是要紧的事。”
少年言笑晏晏,眉宇间全是戏谑,看的匈楚脸上发热,满天星宇黯然失色。
庭尉司。
那些烧焦的尸体拖出来,皮肉融在一起,分扯不清。
睚眦侯站在远处,看手下将那些尸体撕扯开,一一标记名字。
厉敏捂着鼻子,过来时无声无息,默然相对。
“盘辜公主已经死了,太子为和姬王相抗,一定会选一位魔后,”良久,睚眦侯道,“虬畲侯唯有独子,最好的人选,就是你。”
“听说你和姬王身边那兽奴走的很近?”
厉敏点头,嗯了一声。
“若有幸嫁给太子,你会是大正魔后。”睚眦侯转头看着厉敏,“那兽奴虽是姬王身边亲信,不过他不可能登上魔帝之位,至多是个将军夫人。”
“人一生总要奋不顾身一次,遑论为情,抑或为名,爹不会逼你,阿敏,你如何选择。”
厉敏沉默地看着一地尸体。
那日晴空万里,那高大男人从兽口中逃出生天,与她长鞭心有灵犀,他反身回头时一轮金日在身后冉冉升起,浸满金色光芒地眉眼舒服耐看,若有人,有幸嫁给他,一生细水长流,白头偕老……
“我选太子……”厉敏低头看着脚边一朵刚出芽的杂草,一滴泪水悄无声息地渗入土壤,“我要成为至尊魔后。”
“不要后悔。”睚眦侯一手按在他肩膀上,“爹陪你,选太子。”
厉敏一怔,“选太子?”
“太子,”睚眦侯道,“太子出身正统,姬王玉桃小将的名声可不比盘辜凤家公主的名声差,听闻姬王逼迫太子称帝,证明他心里对夺帝这事也多有疑虑,只要太子杀伐决断,称帝之后将一鼓作气,将姬王一网打尽,不愁凤家江山不稳。”
“夺……您是说……”
睚眦侯一指竖在唇前,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厉敏禁了声,看着排满整个庭尉司大院的尸体,打了个冷战。
廖化宫。
匈楚照常服侍他洗漱更衣,少年骨骼修长,张开双臂,任由他脱下长袍,热气喷在他脸上,匈楚道,“不要胡闹。”
“胡闹什么。”姬麒只穿着雪白的里衣,露出的锁骨处,凤凰印鲜艳欲滴,“锁魂环不是已经……”
“这是母亲的凤凰珠所化。”姬麒摸着凤凰印,九只凤头张扬生动,爬满整个肩膀,凤凰金身犹如巨大的红莲,在胸膛,腰背上灿烂绽放,凤尾从后腰掠过,自另一侧缓缓落下,姬麒索性脱了上衣,背向镜子,侧身看着巨大凤凰纹身。
匈楚气息一滞。
少年赤‖裸上身,容貌惊人,温顺黑发散落直至膝弯处,白皙皮肤上,金红凤凰嚣张地遍布周身,入眼触目惊心,下身只着一条长裤,赤脚站在那里,有种咄咄逼人地野性。
“在看什么。”姬麒看着镜子里的匈楚,笑道。
“好看。”匈楚揉揉鼻子,“我和那位郡主……”
“谁管你,”姬麒冷哼一声,“真有什么,也与我无关。”
“哦。”匈楚道。
“哦。”姬麒漠然道,“过来,有事告诉你。”
匈楚一头雾水,走进时被少年一把拽住衣领,迫使他低头,深切地吻了上去。
那姿势颇有些霸道,力道之大令匈楚无法抬头,吻毕,姬麒漠然道,“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匈楚连忙跑开。
廖化宫有专门为姬王准备的温室,长年引入温泉水,供姬王享用。
姬麒自小跟着匈楚受苦,从来不喜奢侈,一次也没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