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麒,很久以前,部落男子求爱,就要将自己最好的牙齿这样……你……”
那颗獠牙项链托在掌心,颤颤巍巍地递到他面前。
“傻子,”姬麒捻起獠牙看看,撇了撇嘴,小心地放在胸口,“喜欢,起来吧。”
“当真?!”匈楚惊喜交加,“我我我,我没听错,对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姬麒道。
“是我父母曾经住过的地方,咱们在鬼神山上时,他们才去世,临死没有等到我,他们死后,这里一直空着。”
“带我进去看看?”
“好,好。”匈楚语无伦次,背地里向蓝玉一抱拳,权做感谢,蓝玉比个手势别忘了请我去浮梁坊!
小屋陈旧而狭小,一应摆设自他父母去世后便再也没有动过那让姬麒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从他和匈楚相识起,他一直觉得这个人就是这样,憨厚,勇敢,细致,耐心,一言不发守护在旁,那是他多舛命途中唯一光火,他珍而重之的人,竟然有一段时光他并不知道。
“这是什么。”
旧床上堆放着许多木箱,姬麒随手推开一个,那里面是无数旧衣物,角落里一块颜色陈旧的红色方帕,坠着致流苏,绣着日月阴阳。
“是我母亲成亲时的盖头……殿下!”
匈楚惊道,姬麒展开红巾,盖在自己头上。
眼前一切都是红色,匈楚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嗯。”良久,姬麒轻声回应。
“殿……殿下……”匈楚手足无措,将盖头掀开。
少年容颜映着微红光芒,温柔无比,眼底星空璀璨。
“曾答应过,废除兽奴制,都是为了你,”姬麒将那匈楚掌心贴在胸口,“愿令你,永不为奴。”
匈楚静了静,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夜所有惴惴不安,都化作春雨绵绵,他吻的太过急切,没有顾忌,快意缠绵,那少年温柔迎合,几乎被他揉进怀中。
“你……你想不想要我。”姬麒气喘吁吁,说这话时耳尖发红。
匈楚忙道,“不行,不能在这。”
“为什么?”
“这里太简陋……与你,当焚香沐浴,珍而重之,怎么能在这里……”
姬麒笑了起来,“又不是第一次……”
“胡说什么!”匈楚急道,“那不是你本意,我说是第一次,就是第一次!”
“殿下,这样说来,你第一次与别人……与我亲昵,也在兽奴营。”
姬麒靠在他胸前,听他心跳如雷,“嗯。”
“兽奴营里有我父亲诸多旧部,殿下,这七万兽奴,都是你的后盾。”匈楚小声道,“殿下,以后,我能保护你。”
“好。”
那是端和三年十二月隆冬,匈楚在有狼军与七万兽奴面前起誓,永随姬王,誓死盟约。
海东青飞过长夜,带来南方第一阵暖风。
浮梁坊的歌舞升平,天桥下云吞面香气馥郁,皑皑白雪悄然融化,从天桥上滴落时发出空灵回响砦河解冻,哗的一声,惊春了。
廖化宫中,优昙婆罗树开出第一朵细小白花。
姬麒十四岁生辰,廖化宫大摆宴席,凤启歌坐于上座,凤城受邀的大小贵族纷纷前来祝贺,彼此心知肚明,这是新帝登位前最后一次清理异己。
等到名册上所有人走进廖化宫,蓝玉沉着脸,令部下封住宫门,李恺率兜军将廖化宫重重包围。
九尊百部都在这里,被关押起来的七尊也特赦恩典,以戴罪之身前来拜贺。
宫门一关,大殿上鸦雀无声。
姬麒温言一笑,举杯谢过前来贺喜的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