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笑容满面的把话语一一记下,然后不做任何改变。
赵构在提防他,也在试探他。
青年坐在房中长长的叹了口气,只觉得无可奈何。
陆游那边在忙官署里的事情,隔了好些日子才来看他一回:“你有寒暑假期的事情,皇上听说了。”
幼安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文思院虽然一直有老师教着,但大部分人都跟不开窍的木头似的,听说起码要学个五六年才能去考江银的中学。
皇帝听到这消息气的摔了三四只茶盏,把上下的人都骂了一通。
他们科举所选拔出来的人,怎么这点破事都做不好凭什么那一个辛弃疾就可以考进去,其他人就学不通搞不懂了?!
“因为暑假有两个月,皇上准备安排你一个专门的官职,具体还没有定下来。”
陆游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露出为难的神情:“我不一定能庇护的了你,总之……一定要万事小心。”
这宫里派系复杂,各个都露着温恭有礼的笑容,背地里如何抱团排挤又是一回事。
从前他替这幼安挡了好些个口舌上的纷扰,那是因为幼安还在他能护着的文思院里。
往后到了七八月份,他如果被皇上调职去了别的衙门里,能不能全身而退……可真不好说了。
扬州城。
孔知遥吃着鳝丝面,瞥了眼快把面吃到鼻孔里的朱熹:“你就不怕呛着啊。”
“啊?”朱熹愣了下,放下书道:“我都习惯了。”
“不就是考个江银中学,慌什么慌,”孔知遥喝着汤含糊道:“你看看我,说考cat就考cat,我给你开小灶补习功课,你还怕个卵子。”
朱熹嘿嘿一笑,晃着书道:“这话不假,但是吧,自己多上几分心,真的进考场了也会安心一些。”
“是么?”孔知遥慢悠悠道:“今儿可不是约着补课的时候,找我什么事啊?”
“你要不先吃?”朱熹搓了搓手道:“我就是有些事想找你聊聊。”
朱熹打算考江银中学,确实是下了狠功夫的。
白天在书店看着,晚上要去上成人夜班,还特意找什么部门申请了助学贷款,好在没有任何利息。
成人夜班一周四次,周五还要找孔知遥答疑补课。
就凭朱熹做学问的韧性和钻研神,他确实是班里所有人之中成绩最好的那一个。
他本身不受临安的管制,自然文理科的基础知识都会学习,越是这样,他越想了解最深层次的答案。
在江银给予的课本和知识体系里,知识是有阶梯性的,懂得识字才能学文理,懂得算术才能学数理。
但在往更深次的地方,更高的地方去走,终极是什么呢?
所谓物理,就是去了解物质存在的规律,去明白其中的定理和公式。
那终点的答案,是什么呢?
“终点?”孔知遥隐约感受到了这个大兄弟的哲学属性从他认识这大兄弟的一开始,这种属性就非常明显了。
朱熹这个人,在孔知遥的认知里,其实对参政或者致富之类的事情兴趣并不大。
他这人就是喜欢做学问,去认知和学习所谓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