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道怎么地,那些骚扰他的人又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恐怕是被谁发现以后警告过吧。
参政院在谨慎地平衡和江银那些商人的关系。
如果压制太狠,会让很多企业没有自由发展的空间,整个城市的复兴速度会被大大减缓。
可如果放任太过,他们会反压一头来,甚至试图把手伸进参政院。
这不仅仅要在生意场上做好平衡,完善各种监督机制和法案也非常重要。
但这些复杂的东西,暂时和幼安没什么关系。
他并没有进入参政院,也看不见这两三个月的暗潮涌动,只是刚好目睹了那个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地泼了柳恣一脸咖啡。
前后因果都无人解释,自己就只是匆匆窥见了一眼什么事情,没有权利和底气询问更多的事情。
眼下警卫肯定已经把他带走了吧。
辛弃疾试了下水温,小心地把柳恣抱进了浴缸里。
他在接触到微烫的水面时微微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抱紧了幼安不敢松手。
“有点烫。”柳恣小声道:“你等我再摸一下。”
他维持着公主抱的姿势,一手勾着辛弃疾的脖子,一只手探进了水里。
“……放慢一点。”
辛弃疾从前学武时使惯了力气,如今抱着轻飘飘的柳恣完全不觉得有多沉,只小心翼翼地把他放进了那一缸热水里。
柳恣的皮肤光滑温热,他抱着的时候莫名脸颊发烫,心里竟有几分奇怪的感觉。
也太白皙了一些……
“怎么样?”
柳恣微微闭着眼睛,忍耐了一会儿才开始洗头发。
幼安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他的旁边,开始帮他递各种东西。
“你比我高啊。”柳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米八几了?”
“应该有了吧。”辛弃疾不确定道:“之前测过,但是忘了。”
柳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低头嘟哝了一句什么,默默地往身上糊泡泡。
寂静之中,辛弃疾帮他拿着柠檬味的肥皂,突然开口道:“如果在宋国,有人敢对皇上不敬,是要诛九族的。”
“大概听说过,但临国完全不是这个风气。”柳恣叹了口气道:“自己自由了,别人也自由了。”
“他拿咖啡泼你,难道不会坐牢吗?”
“撑死了拘留吧,又没有毁容。”柳恣接过那肥皂泡,突然仰头看向他:“厉栾今天应该休息,你帮我约她过来喝杯茶。”
哪有就这样息事宁人的道理。
明明他是元首,这些人就不能稍微有点身份观念吗
不这是临国。
辛弃疾叹了口气,抬手帮他搓头发上的泡泡,语气里有淡淡的责怪:“那个人那么嚣张,你怎么都不反抗一下,按铃叫我也可以啊。”
柳恣眨巴了下眼睛,辩解似的闷闷道:“他脾气那么暴躁,我也不知道啊……”
其实是因为他自己说话太直接,戳着那人的软肋了。
“不要有下次了,”辛弃疾皱眉道:“万一伤着眼睛很麻烦的。”
柳恣生怕他再训下去,放软了声音道:“知道了啦。”
厉栾刚好在附近的公园里堆雪雕,一到冬天她就颇为神,能穿着厚实的和熊一样堆一整天的雪雕,沙坑之外都到处是各种建筑的微缩景观。
人们早就习惯了她的这个爱好,还会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