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水土养一样人,汉朝起燕云十九州就处在尴尬之地,不是没有原因的。
朝廷想要放弃这片领土,是因为难守易攻,而且因为天气寒凉而难以种田休养,实在地广人稀。
不肯放弃,一直试探着想夺回来,也是为了养马。
气候的寒凉让马匹能够更加高大强壮,奔跑速度也会因此不断提升。
而且越靠西北,牧草越发适合马匹生长发育这是南方拿稻谷都喂不出来的。
马匹一旦瘦弱低矮,在冲击力、践踏能力上就会有相当程度的欠缺,正因如此金国一直不肯出售马匹,一旦发现处以极刑,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有利可图,就会有人不断地铤而走险。”云祈明显懂他在担心的事情,只语气温和的提示道:“与其想着如何严防死守,不如扩大外汇入。”
这句话就真的是在放屁了。
完颜雍盯着云祈看了半天,反问道:“你觉得能卖什么?”
道理他都懂,可这事根本没办法解决。
金朝饮茶成风,可北方的茶叶哪里有南方的上等。
哪怕是农民都有饮茶的习惯,金国就只好用丝绢之物来购买榷场中的茶。
问题在于,从实用层面和价值层面来说,丝绢的成本和价值是远高于仅仅是植物的茶叶的。
现在的情况就在于,金国能卖的上等货都是战需必备品,根本不可能和宋国做交易
肯跟临国售卖铁矿,那也是因为忌惮临国深不见底的军事实力,知道人家压根连射箭都不用就能杀灭自己几万余人。
宋国不仅可以大量倾销粮米茶布,还会因此获取越来越多的铜币进行储备。
哪怕云祈不说,完颜雍都看得出来这个趋势
由于巨大且不可逆的贸易差,宋国会越来越有钱,而金国会越来越穷。
而这个穷,会让金国不得不加印越来越多的钱挽救财政危机,进一步造成问题的严重化。
云祈讲事从来点到为止,此刻只用小火炉慢悠悠地烧着茶,等他自己缓过神来。
完颜雍哪里还有刚才的神气,只觉得整个人如置身冰窖一般,在一寸寸的往下沉。
他看得见朝廷腐败、官场上丑恶之事数不胜数。
可人事可以革新,天命如何逆转?
现在的金国百姓,怎么可能种出比江南更丰美的粮食,采出更品相上佳的茶叶出来?
“云祈。”他缓缓道:“你真的可以,扭转这件事?”
这怎么可能呢。
临国人哪怕是神仙,也不可能让北方的土地瞬间肥沃如淮南吧。
云祈摇着扇子,不紧不慢道:“既然我想杀的那个人还活着,我自然就要想法子毁了他。”
“在他死之前,我都站在金国这边,不可能会有任何变节的可能。”
完颜雍头一次庆幸这女人想杀的人在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