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根绳子,绑起来带回警察局。”
厉栾一脸嫌弃的拿纸巾擦掉脸上的脏污,看了眼那十几个完全没有还手能力的人,只尽职尽责的把剩余工作安排完,才带着被波及的几个手下骑车回政府区洗澡换衣服。
坐车回去的话,那车恐怕也没法要了,一股味道洗都洗不干净。
由于自行车不太够,孔知遥骑了其中一辆,载着她往回骑。
两个人的样子都颇为狼狈别说头发衣服了,鞋子里都是些不明液体。
“厉姐,”孔知遥留心着路边往来的车马,纳闷道:“你怎么不生气啊。”
那帮人不光来路不明,还干这么缺德的事情也太过分了吧。
厉栾叹了口气,坐在车后座上轻飘飘道:“又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孔知遥震惊道:“以前也有人这么对你吗!”
“来参政院,就得做好被骂被诋毁的准备。”厉栾看着路边的行人和街道,眼神淡漠:“任何政策哪怕决断的再科学,都会有民众因为其中的某一个点而愤恨不已。”
“拆除危险建筑,建立新的公共区域,有人就觉得被破了他家的风水,恨不得往办公室门口泼几桶猪血都不肯泄愤。”
“这些人还要不要脸啊,”孔知遥皱着眉闻着自己身上的那股味,恼怒道:“有本事他们自己考进来自己当官啊!”
厉栾大概是着凉了的缘故,身上连块毛巾都没有,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你是……谁来着?”
“……实习生。”孔知遥闷闷道:“来建设部好几个月了。”
原来是实习的啊。
厉栾从来记不住这些琐碎的东西,又问道:“以后打算来参政院?”
孔知遥蹬着自行车,转着铃铛示意行人让道,老实回答道:“不一定来,我现在有点讨厌这个工作了。”
“为什么?”
“吃力不讨好,活儿多累死人,”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关键在于,有的老百姓实在是又蠢又坏,让我真心想揍他们狠狠的揍一顿,揍成猪头的那种!”
那些想要强娶yòu_nǚ的色老头色大叔,那些市侩还斤斤计较的拆迁户,那些挡着道还没办法管好自家牛马的路人,还有今天这种莫名其妙就来泼粪的神经病!
后座突然传来厉栾的笑声。
这冰山还会笑啊。孔知遥心里略有些惊讶,回过神来小心道:“你不觉得我很偏激吗?”
厉栾笑着没说话,也不解释自己的想法。
被泼上脏水的一共有四五个,一路顶着同事们惊异的眼光去拿了衣服洗澡,每个人都在里面呆了接近一两个小时,恨不得把头皮都一寸寸的搓干净,好去掉那股挥之不去的馊臭味道。
沾上臭水的衣服自然是要扔掉的孔知遥把自己的那双球鞋都扔了,宁可踩拖鞋都不想再看那双糊过屎的鞋子一眼。
龙越刚好从医院下了班过来给厉栾送粥,此刻也听见了办公室里的那些议论。
她略有些忐忑地等在外面,心想这一碗蚵仔粥会不会冷。
厉栾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是完全素颜的状态。
她的眼线与口红都被卸掉,眼影和眉粉也毫无踪迹,身上的气味不但已经洗了个干净,还用香氛熏出淡淡的玫瑰香气。
龙越抬头一看到她,下意识地唤了声厉姐。
她素颜的样子,看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
凌厉的气质被削弱许多,颇有些攻击性的眉眼装饰也不复存在,整个人显得苍白而柔软,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
办公室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龙越此刻看着她的这样子,小心翼翼地接过毛巾帮她擦头发,小声问道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