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帝半分架子没有,他也开始习惯性的把他当做常人。
可柳恣一严肃神色的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把自己放在庶民的地位上。
“辛弃疾。”柳恣随手把旁边的白板拉过来,抬手拿了根油性笔,回头看向他:“我不管你的出发点是怎样的但是首先你要明白一点。”
“有的知识,你是可能根本无法接受的。”
辛弃疾看向那白板,大概明白他在指什么。
有时候他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会想人怎么可能是猴子变的,人身上怎么会有细胞,自己根本摸不到。
“我不介意教你,也不介意教完之后你依旧选择回到宋国。”
柳恣看向他道:“可是,你自己未必能接受你想学的东西。”
“柳先生,”辛弃疾试图再次起身行礼,表示自己的诚恳:“我”
“别跪!”柳恣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一步,双手跟投降似的本能地举了起来:“有话好好说别跪!雅礼也不行!”
辛弃疾眨了眨眼,又很听话的坐了回去。
柳恣本身不喜欢玩养成游戏,也并不是闲的发慌找个古代人来玩师生游戏。
他一直也在思考,该如何与这个时空的一切相处,又该怎样发展他的国家。
“我的办公室缺个秘书,你过来帮忙,可以领对应的薪水不过试用期只会给基本的底薪。”柳恣揉了揉眉头道:“我办公室的政治参考书你都可以看,在我有空的时候也可以问我。”
辛弃疾怔了下,下意识道:“那先签一年的合同?时间到了我回宋国?”
柳恣睁开眼,不紧不慢道:“试用期能不能过都是个问题。”
辛弃疾对这些词都有所了解,发现自己能听懂他的话时心里甚至有踩中知识点的雀跃感。
他原本就年轻,对新鲜的事物和未知领域都充满了好奇心和求知欲。
“柳先生,您为什么会说,我承受不起呢?”
柳恣定定的看了他几秒钟,意味深长道:“你想知道吗?”
这句话甚至带了几分蛊惑的意味。
柳恣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只感觉自己把那潘多拉的盒子给捧了出来,在试探他要不要打开。
辛弃疾脑子里还在回荡着‘人是猴子变的’等种种邪说,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来讲第一个问题。”
柳恣转过身去,书写起他们宋朝以前的朝代。
这个时间点虽然没有系统的历史书,但是有龙牧和赵青玉几个小家伙组织学生们翻译编辑古籍,已经整理出了大量系统的资料。
他的字既不像楷书也不像行草,写的恣意张扬,而笔锋明晰。
“夏商周,春秋战国,两汉魏晋还有唐宋。”他看向辛弃疾,脑子里把繁杂的术语不断的拆碎掰开:“你告诉我,儒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辛弃疾没想到他上来会讨论宋国的东西。
原本以为,柳恣会讲他们国家的历史和政治,解释为什么他们没有皇帝。
“春秋末期,孔子兴起的。”
孔子编录《春秋》,修订《六经》,赋予了儒学生命。
“再然后,始皇帝焚书坑儒,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这样吗?”
柳恣顿了一下,只问道:“我问你,董仲舒说‘以《春秋》灾异之变推阴阳所以错行’,他认为天人有所感应,皇权应有天授,辛弃疾,你是怎么看的?”
辛弃疾本能的想用儒学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