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鹰守城吧。”
听罢此言,蓝珏看了看褚襄与顾临之,褚襄微微点头,顾临之眉头紧锁,见国主瞧他,似乎还紧张了一下,这才出声道:
“这样的话,齐国该准许西唐时鲜果品、农产水产优先过关才行,并且只能用我平临商号,不然,临之在城里到还有些守备,足以代替国主看守此关隘。”
戚咸也不再玩虚的,他思考了一下:“在下可以做主。”
最终,蓝珏伸手,以龙雀刀柄扶起了戚咸,说:“戚先生既然愿意守候齐国老国主百年,此份情谊,到令人动容,如此,我便与你约定,你还恩情于齐国,期间你所做任何事,为了齐国哪怕会有损西唐,我也不会与你计较,若老国主百年,你真心愿意追随,本王乐见英才归顺,但到那时候,若我领着银鹰踏平齐国,你也不得再有半分旧情留恋。”
“理当如此!”戚咸道,“齐国老国主愿以国士遇,臣当以国士报,储君昏庸无道,终日享乐,得了上都慵懒奢靡的气息,却无其父半分风骨,恕臣直言,届时未必等得到国主您带兵来攻,先自行败光了吧。”
如此一来,朝中有人好办事,齐国与赵国的梁子在双方内外共同努力之下,是结得扎扎实实,赵国使臣慢了一步,虽然去了齐国大营,坦诚了己方对平临无意,却在戚咸的鼓动下,并没有得到半点信任,。
只不过这的确出乎蓝珏与褚襄的意料,路遇一个经营名声以求归顺的临城君就算大运气了,竟然还多捡了一个戚咸,戚咸走后,蓝珏想起来,便对褚襄说道:“你先前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顾临之、苏靳等人自觉退出,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褚襄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蓝珏问的是什么时候,一早银鹰出发之前,他大约只是想让蓝珏去睡一会,休息休息,但蓝珏现在这么郑重其事地问他,他就又觉得,如果只说是想让蓝珏去休息,会不会显得太没大没小,看起来很讨打,便想了想,还真想起一件要说的事来。
他说:“今日戚咸的事是个意外,但日后,这样的意外会越来越多,君上可已经有了对应之法?”
蓝珏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不解道:“这有什么需要特别应对?”
“日后,会有更多形形色色的人前来投靠,但这些人就不再如此简单了。像君上拉起的银鹰轻骑,所有成员皆是大漠奴隶出身,君上留他们,给他们自由和尊严,这些人就可以死心塌地,百死不悔;像临城君,他想要从龙之功,君上许了,他就会用尽一切办法帮着您君临天下,因为这事关他的切身利益,戚咸也差不太多;但这些人到底是少数人,更多的人或许连白墨他们都不如,白墨他们暗夜杀人,求财求富贵,有着明确目标和手段,那将来呢,君上麾下所有人,并不会都有一个理想,并不可能人人心怀天下、抱负远大,许多人是来混日子、讨生活的,到时候,您拿什么留住他们?”
他说到一半,蓝珏就已经认真了起来,仔细想想西唐的现状,就像褚襄说,聚集起来的人真的有那么点占山为王的匪气,所以蓝珏没有考虑过别的,像苏靳他们,他们的一切都是蓝珏给的,今天蓝珏一声令下,苏靳可以上刀山滚油锅不带半点迟疑,但未来呢?
“君上,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有些事不怕早,我们需要明确的福利体系,该有的奖罚制度,百姓有百姓的规章法律,jūn_duì该有jūn_duì的规矩,是按照军功加封官职、赏赐田地,还是其他什么,可以先想着,到时候在银鹰队伍里先试行一下,若是可以,将来实力扩大,也不至于两眼摸黑。”
“你说得对。”蓝珏应允,“此事是应当好好谋划,标准统一,令行禁止,如今国内还是混乱一片,便说这次灾年,栎城附近的暗哨来报,地方官员开仓放粮,一时无大碍,但不少县城却无粮可以赈灾,只因为平日税赋混乱,储备的粮食也没个定数。”
褚襄道:“不知国内可有擅长制定法律规章等事的官员?”
蓝珏皱眉:“还没有。”
褚襄想了想,问了谢知微:“知微,你那边舰队的整套建制都有存档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