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卫千看过去,褚衍的脸被火光明明暗暗映照着,眼中出现一抹冰冷的杀意。这杀意刚刚被追杀的时候未出现。
这时外面出来杂乱的脚步声,卫千的手下扶着几个受伤的近卫走了过来,顾凛先确认了褚衍的伤口无大碍,才禀报道:“殿下,这批杀手武功高强,大约有四五十人,且与渔水村中的村民并不像是一伙人。属下发现有好几人的手上佩戴有首饰,是岭南那边特有的护身之物。他们应当大部分都是岭南人。”
褚衍颔首,又问道:“近卫受伤情况如何?”
顾凛凝重道:“三人重伤,剩下的都有轻伤。”
褚衍道:“还是原计划去池州。”
因为马车已在刺杀中损坏,加之三名近卫重伤,所以第二日卫千派了几人去买了几辆宽敞的马车。
褚衍的伤不重,休整一日后已经好了很多,谢殷与他同乘一辆马车,见他并未睡着,便好奇道:“殿下,咱们去池州干嘛?”
褚衍微微转过头来,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吗?池州不属于江南,守备王诚是越大将军以前道副将,为人忠诚。现在我们和周省生已经撕破了脸,若到万不得已,只能让王诚发兵捉拿他。”
谢殷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又问道:“那昨天那些人和那些村民不是一伙人?难道他们不是周省生的人?”
褚衍道:“江南是周省生的地盘,他用人没必要舍近求远去别的地方凑。而且一开始他们只是隐瞒过去,并未动杀心。本王猜测,想杀我们的人,只是未了让周省生背上’格杀亲王’的罪名,把事情闹大。”
谢殷怒道:“那他们也一样的坏!为了治那个姓周的把我们也搭上……”
褚衍靠着车厢,淡淡道:“杜灵和杜易应当都是他们的人,我们在淮阴便被盯上了。所以昨天那些杀手才能截住我们。”
谢殷想起杜灵和杜易是自己去找的“向导”,便觉得一阵心虚不敢说话。看着褚衍的伤口,更是愧疚。
一行人到达池州,褚衍出示了皇帝手谕,池州守备王诚发兵。周省生先还据险以抗,后兵败被捉。江南省一干官员皆受牵连下狱。
朝廷新派的江南巡抚刚从京城赶来接了烂摊子,众人在江南不必藏匿行踪。谢殷便去了他前世的家乡,一个叫兰庄的乡下。这里虽然地理位置和气候风物都算得上是,但是管辖却是另一个州,所以并未受到周省生的辖制。
如今近一年过去,兰庄还是如谢殷记忆中一样平和温馨。他一个人走到自己原来的宅子前,因为前世没有亲人,所以死后宅子被官府去,如今空空荡荡,庭院已经长满了荒草。因为早夭,只有一个小小的坟茔立在一个山坡上,依山傍水,风景倒是好。
这里有个年老归乡的大官,听到昭王殿下来连忙着急接待,褚衍他们都去他家了。只有谢殷想着那个大官见到如今的自己肯定得吹胡子瞪眼,便找了理由推脱掉,独自前来。
他蹲下来拔了拔自己坟上的杂草,叹了口气。忽然心有所感地回了头,褚衍正静静站在他身后。
谢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来看一所荒坟,但褚衍只是伸出一只手对他笑道:“走吧,回家。”
第16章16
等把江南省的事情了解完,磕磕绊绊回京,已经是春闱之后了。三鼎甲之中有一个谢殷熟悉的名字:探花容清言。
虽然江南举子与官员可能与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