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过簸箕,不让德盛做,把撒出来的地瓜都装好,德盛的手做了体力活,会拿不稳东西,应怜心疼他。
这声“相公”声音不大,正好被其他干活的人听到,不少人都嬉笑了起来,“哎哟,德盛媳妇喊的相公了。”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尖酸刻薄。
羞死人了,这些女人,都没给自己男人喊过相公,应怜不在意,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拔弄着他家的田,让德盛别挖了,他来。
见应怜没反应,看戏的人也起劲,“德盛你媳妇可真好,心疼你手了,以后都让你媳妇来算了。”
村里的人就是欺软怕硬,德盛一直忍让不说话,他们就要蹬鼻子上脸,德盛瞪他一眼的时候,就知道害怕闭嘴了。
哪料到德盛上来就是一拳,把刚刚说酸话的牛大打的鼻子冒血,一点都不像是手有问题的人,牛大媳妇尖叫着,“德盛你怎么打人了!”
旁边的人不敢说闲话了,也不敢看戏了,悻悻的在自家地里干活了,牛大捂着鼻子,坐在田里还没回过神。
应怜吓一跳,平时陈德盛跟他说话都是轻言细语了,没想到他会动手打人,赶紧看看德盛手有没有事,这一拳力道可不小,德盛手背都红了。
应怜轻轻拍了拍泥土,吹着气在德盛手背上,德盛一下子就笑了,“不疼。”
地里的地瓜剩的不多了,背篓都装满了,德盛准备领着他媳妇回去了。
两人在地里一天,一身的泥,德盛烧了水让应怜好好洗洗,应怜把自己拾掇干净,才换了衣裳出来,应怜冬天就两套衣裳,有时候下雨,衣裳一直不干,连换洗的都没有。
也快过年了,德盛得把家里种的东西,拿到镇上去换钱,正好给应怜买套衣裳。
德盛一大早就去了镇上,把东西一卖,还换了不少钱,头一件事,就是去绸缎庄,挑了两套衣裳,一套给他娘,一套给他媳妇。
又买了些平日里吃不到的零嘴,家里吃的不好,应怜来了大半年了,也不见长肉,抱着都轻飘飘的,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听到旁边老婆婆的叫卖。
“看看首饰吧。”德盛看了眼摊上的东西,应怜平时都没戴过首饰,德盛站在摊前不想走了,“我媳妇素的很,没戴过这些。”
德盛嘴上是这样说,可是还是拿起了一只木钗,钗头雕的蝴蝶,给了银子买了下来,还是头一次买这种东西,恨不得揣在怀里,给应怜揣热和起来。
应怜早早的在村口等德盛了,见一个不是德盛,两个也不是德盛,瞧见应怜的人,都会问上一句,“在等德盛了?”应怜都乖乖的点头。
也不是所有人都瞧不得别家好,对应怜客气的人家有不少,年纪大的二娃奶奶,跟着二娃还陪他说了会话,“可惜了德盛的手了。”
二娃也跟着说道,“可不是吗?德盛哥以前好的时候,村里那些个闺女,哎,德盛媳妇你可要和德盛哥好好过日子,别学那些女人。”
应怜点头,“德盛…他的手,怎么弄的。”二娃奶奶说起这事就是气,“原先双喜她爹,打算把双喜嫁给德盛,婚事都谈好了,碰上双喜大哥娶亲盖房子,让德盛去帮忙,双喜大哥拿不稳木头桩子,直接砸到德盛手上,就给德盛把手砸坏了。”
二娃奶奶叹了口气,“德盛家本来就穷,没钱治,双喜家竟然回来退婚了,这事找谁说理去,德盛老实不跟他们计较,弄得媳妇和手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