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过来挂号看门诊。”
“我这几天挺闲的,正好看到你有门诊就来了,一点不麻烦。”言笑晏晏的年轻男子除了身形略显单薄,看不出什么异常,“我想找你再开一点药,也想把这毛病好好解决一下。”
“你主动来找我我挺高兴的,焦虑症主要还是靠心理治疗,你有空就多来找我聊聊天,不用着急。”医生在晏羽对面坐下来,“最近有过诱因发作吗,睡眠怎么样?”
“有过,当时很难受……”晏羽回忆起前一晚的感受,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转动一下,“我以为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丢了,当时特别害怕,没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睡眠还可以,我很久没吃过安眠药了。”
晏羽抬眼看向医生,目光如小鹿般无措,“医生,我会不会发作的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伤到别人?我没有失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
“没有那么严重,你别吓自己。”医生的视线落在那枚戒指上,“晏总,我是该向你讨杯喜酒喝了吗?恭喜你啊”
晏羽有点不好意思,双手交叠掩住戒指,“我想赶紧好起来,也是不想让我的家人担心。”
“你可以让她陪你一起过来,有家人陪伴和支持再好不过了。你的问题不算严重,而且你是个心理上很强势的人,不太容易被外人干预,这是优点也是弱点,就像很硬的东西可能也很脆,如果有个你信任的人陪着你应该效果很好。”
“你慢慢试试不要对自己要求那么苛刻,常常想一想,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从医院出来,正是一天中阳光最浓烈的时候,晏羽眯起眼睛看向高朗无垠的天空,我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可是,除了风哥,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啊
***
易乘风到家的时候,客厅里黑着灯,室内只余加湿器运行时汩汩的水声,清冷得好似家里没人。
晏羽裹着条毯子窝在窗边的躺椅里睡着了,展开的书本扣着掉在地上。那条毯子是他平时用来盖腿的,不大,这会儿也许是落了阳光睡冷了,被他扯到脖子覆住上半身,顾头不顾腚的。
易乘风无奈,抱来一条薄被给他盖上,搓热双手去暖他冰凉的脚和小腿,他血液循环比正常人差,腿特别容易冷。
“小晏,醒醒,再睡晚上要失眠了。”
易乘风给他灌热水袋,“我去做饭,你自己想着换换地方,别给自己烫伤了。”他顺手开了投影电视,调出一集海绵宝宝动画片。
怪腔调的配音透过音箱响彻客厅,晏羽没忍住嗤嗤笑起来,抻个懒腰清醒了,“我煮了一点饭。”
“啊?”易乘风跳过去揭开锅,行吧,也能吃!但是没菜……
他翻冰箱开始洗菜切菜,听见屋里的动画片中,海绵宝宝问:一般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干些什么啊?派大星说:等你回来。
两人吃过饭,卖力地恶补了几天的功课,疲惫却满足地依偎在一起随意说着话。
“你辞职了,劳动合同什么的真的没问题吗?”
易乘风不很懂这些,他不在乎晏羽需要违约赔偿还是什么竞业禁止,他担心他有事情不说,什么都自己担着。
至于他为什么加着加着班突然就决定辞职,易乘风还没想好如何开口问。
刚刚缠绵的时候,晏羽胳膊上的淤青他也看见了,还有突然被他戴在手上的戒指,突然换掉了的轮椅,脏衣篮里掉了纽扣的衬衫……所有的异样都在他心头沉重地压了一整天。
“我知道你签了十年,合同还没到期。”
晏羽惊诧地转过头,梗起脖子看向他,“魏千程跟你说的?他找你了?!”
他呼吸急促起来,散去的汗意重新冒出脊背,双手有些微微发麻,这种该死的感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