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身边都是他们的人,又赶上大年夜这边幽深僻静没有警察打扰,倒是个算账报仇的好时机。
钱罡裹紧越穿越冷的皮夹克,迈着大步朝河滩上走过来,身后跟着卷毛和另外几个尹煦的马仔。
易乘风在第一眼看见尹煦的时候就警报狂响,这还源于上次晏羽住在他家的第二天早上在青衣巷遇到余琦之后。
余琦在那之后的某天突然吭哧瘪肚地找到易乘风说有话跟他说,神秘兮兮的,易乘风当时以为是他又被人欺负了,想找自己兑现那个有事别扯上晏羽直接来找他的承诺。
然而余琦却告诉他,说尹煦想认识阿晏,找他帮忙牵线,他肯定不会答应这件事。余小胆儿于是好容易鼓起自己的小胆儿跑来跟易乘风说,让他看看能不能保护阿晏不被那个烂人骚扰。
毕竟除了告诉学校老师,易乘风是唯一有可能不怕那伙人的一个了。没风没影的事儿,他也的确不敢轻易跟老师说。
从那时起,易乘风每天都会掐着差不多的时间跟晏羽一块儿到学校,晚上放学再明里暗里直看着他上了自家车才放心。至于周末节假日这类的时间,他就借口陪他锻炼身体把他少得可怜的外出时间都占满。
多少天过来一直也都好好的,易乘风心说自己可能是被余小胆儿影响得太紧张了,毕竟晏羽的fatherinlaw还是董宏杰,尹煦在董家面前又算个屁。
然而,今天这个屁居然就直接崩到了他面前,以至于他连自己的宿敌都暂时没空理会了。
“小王八蛋挺有种,见到老子还不快滚,现在想走可有点晚了。”
钱罡一脚一步用力踩在鹅卵石上,像是要将石块踏成齑粉。
董茜听过一耳朵钱罡的破事儿,却没想到揍他的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俩之一,略显惊讶地看向易乘风,他的嫌疑似乎更大。
晏羽却对那件事情一无所知,也茫然地抬头看了看易乘风。
“没事,就是之前见义勇为拾过的一个人渣,弱鸡得很,还没有苏享华禁揍。”易乘风用闲聊的语气跟晏羽解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顺风传进人渣及其渣友的耳朵里。
刘开迪还特别不怕事儿地在旁边嗤笑一声,不屑就像秃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
“去你妈的小兔崽子!老子今天”
钱罡捡了根燃放大地红的挑杆儿向易乘风冲过来,那是一根看上去很扎实的木棒,头上还歪着一根带锈的铁钉。他操了武器,又领了好几个人,显然没有一对一公平单挑的勇气。
易乘风见状的第一反应却是站得远离晏羽一点,这样等会儿别有不长眼的什么人误伤了他。
可就在那位提着棒子打算教训别家儿子的‘老子’一句阵前开场白还没念完,啾~咣!啾~咣!已经有两颗闪光雷擦着他的鞋尖在他脚下的河滩上炸裂开来。
后续还有源源不断的十几颗弹药补给,滚滚白烟翻腾在众混混脚下,搞得他们像是要集体升天。
晏羽提着董茜分给他的那几根炮仗,探手在旁边尚未燃尽熄火的一个烟花筒上点着了,对着这群大过年预备找不痛快的混混射了过去。
火星子溅在钱罡的裤脚和鞋面上,已经显而易见地烧出了好几个烫洞,以多欺少四人组不得不停下脚步原地乱跳着躲闪灭火。
刘开迪看得超过瘾,差点儿没忍住给晏羽鼓掌。
钱罡跺熄了烫断鞋带的火星子,登时调转火力指着晏羽开骂,“你他妈真以为自己是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