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气,给顾长安的银行卡转了三十万,说这是她给他准备的老婆本,这钱给你咱们就两清了,以后你不是我儿子。
那就是气话啊,那怎么可能是真心话呢……
可顾长安真的再没回来过,就好像,他们真的断绝了关系。
起初她也是一口气堵在心口,死活不主动联系他,还说爱回来不回来,就当没这个儿子。
可是过了一年,过年那天她以为顾长安怎么在这天也得回来吧,可是没有。
她看着自己准备了一天的年夜饭,终于忍不住哭了。
一开始最生气的是顾长安他爸了,气得拿藤条和竹棍抽他,可后来也是他爸最先妥协的。
他爸哄着她,说别和孩子置气了,让他回来吧,咱是上辈子欠他的,就别挺着了。
她终于打出了第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女孩儿,她还以为他儿子终于迷途知返了,找个女朋友呢。
结果人家说打错了。
原来顾长安把手机号都换了。
这孩子真狠啊。
她辗转打听到了胡钰的电话,胡钰是顾长安大学时候的好朋友,可胡钰也只能给说个大概。
有天胡钰叹口气,说,阿姨我真的不能多说了,我只能告诉您他现在挺好的。
行,只要他好就行。
后来,林果回来了,只是他回来得太狼狈了。
那孩子脸色很苍白,浑身都没多少肉,病态的瘦,好像站那儿一阵风就能吹跑一样。
她记忆里的林果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着林果的时候,小孩儿穿着一白衬衣,干干净净的,笑起来特别阳光,跟她说,阿姨好,我叫林果,是顾长安的同桌。
太难受了,一看见林果她就忍不住的心疼,生气也心疼,要不是因为他,顾长安何至于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上学,何至于两年都不回家,人间蒸发一般地消失。
转念一想,林果本来能有那么好的前途,就因为不知道哪个背后使坏的腌东西写了那封匿名信,全都毁了。
她心疼,心疼从前那个笑起来干干净净,笑得很阳光的小孩儿。
没过俩月,顾长安也回来了,还找了个心理医生说要调节下自己。
他们两家的情况,孩子都不在还能说说话,孩子回来了打个招呼都是尴尬。
但现在她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能想象么,他躺在那儿的时候想什么呢啊,他太自私了,他一直说我是他的光,可他也是我的光啊,”顾长安在电话那头说着,“傻,他太傻了,吃了安眠药就算了,居然还敢在浴缸里割腕,太疼了,我想想都疼,你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