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通知?”
顾长安掏出手机,“就这个通知啊,哎你来,我跟你说。”
顾长安靠着路边一棵树,看着他俩和大部队差了十几米的距离,才说,“通知大家诚信做人,就刚才饭店那傻逼,怎么回事儿。”
“不说了么,醉鬼一个,喝多了过来撒酒疯的呗。”
“你这话忽悠忽悠他们还行,快点儿的,怎么回事。”顾长安摸摸裤兜,又想起来自己压根没带烟。
“真没事,你想多了。”陆孟白说。
“那行,林果和他怎么回事儿。”顾长安问。
“林果和他也没事儿啊。”陆孟白咽了一口口水。
顾长安眯着一只眼,“没事儿是吧,行,那是咱们校的吧,我今儿就一个一个寝室问,我看看他是哪个学院培养出的栋梁。”
“哎,他不是咱校的。”陆孟白低头说。
顾长安盯着陆孟白说:“林果的活动范围就那么大点,除了学校就是许酿,那就是许酿的顾客是吧?我回去麻烦麻烦叶青问问他姐。”
“哎,得了,他是咱们校的,就我们那层的。”陆孟白抬头说。
“你们学院的?”
“不是,就一层的,504的。”陆孟白说。
“嗯,继续。”顾长安说。
“没什么大事儿,就之前有点口角。”陆孟白说。
“只是有点口角?”
“嗯。”
“老白你到底是不是友军,你是不是敌军派来的卧底啊?是不是有事儿我看不出来,赶紧的,别墨迹了,赶紧说完回去了。”
陆孟白呼噜呼噜头发,“我操,我他妈答应林果不说了。”
“也行,我自己问他。”顾长安作势要走。
陆孟白拉住他,“哎行吧,我跟你说,你,”
“我知道,不说是你说的。”顾长安说。
“嗯,那行,就是这么回事儿……”
刚军训完没多久,不管在外面还是在宿舍里,林果总能碰到一个路过他就冷笑的男生。
起初林果没当回事儿,但总是能碰见,他也不得不多想。
有一次就林果和陆孟白俩人在宿舍,林果提起这人,陆孟白安慰地说没准是嫉妒你长得帅的,甭搭理那种傻逼。
如果不是有一天这男生在走廊里遇见他,刻意停下来低声说“死同性恋,真恶心”,林果还真就会以为是这男的脑子有问题。
就那一句话,林果突然怕了,他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发现的。
没准儿这人看见顾长安在医务室亲他了,或者他和顾长安吵架的时候被这人听见了?
肯定是,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我……
当时林果以为整个宿舍,乃至整个宿舍楼,就算有挺多人不反感同性恋甚至平时能拿性向开玩笑,但真要说起来,还是只有他是不一样的。
他以为只要自己的存在感再低一点,或许这人就不会揪着自己不放了。
有天他在水房冲拖布,好巧不巧那人拿着个盆进来了,林果顿时慌了,装作冷静的样子,想着拧干了拖布立马就走,应该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