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点了不含酒的饮料,又给服务生解释一句说他酒过敏。
林果闭着眼哼唱着一首顾长安没听过的歌。
他听不懂林果唱的歌词,或许又是哪一个浪漫的语种,不过那不重要,听不懂并不影响他欣赏此刻的林果。
不得不说,顾长安的确没见过林果这种模样,陶醉又愉悦的,放松又认真的,或者说…享受?对,就是享受。
林果看起来不是一个为在座的客人助兴的驻唱歌手,更像是在舞台上享受着表演的灵。他从遥远的森林里来,不在乎这方舞台在何处,也不在乎站在上面会有多少人为他驻足,甚至不在乎他的听众是否在聆听,他只在乎此刻自己是否足够享受。
林果的样子令顾长安沉溺其中,不论是那跳跃于林果唇齿间,使整个空间弥漫着浪漫的语言,还是照在他头发上的昏黄又柔和的灯光,又或者是什么顾长安自己也说不出来的东西,林果正强烈地吸引着他。
就像是第一次在教室外面看见林果时,他只是抬眼看了看自己,但自己却因为他颤动的睫毛或是含泪的双眼,突然发现有只小兔子跑进了自己的心里。
又像是和程音谈恋爱时,林果刻意地疏远自己还美其名曰为兄弟的爱情腾出空间。在自己告诉林果已经和程音分手的时候,林果满不在意地说与我何干,可他亮亮的眼睛明明就在说,可算分手了。那个时候,心里的小兔子又跳出来。
而现在,顾长安感觉到那只从医务室事件后就睡着了的小兔子,不光它自己跳出来,好像把整个兔子家族带来了一样。
砰,砰,砰。
顾长安摸摸自己的左胸,安抚着躁动的兔子家族。
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要再推开我,我该做什么,你才愿意爱我?
舞台上的林果温柔地唱完最后一个尾音,他低垂着头笑了一下。
如同吟游诗人在冬夜里敲开了他的门,诗人的头发和睫毛沾染着白雪,诗人的眼里满是期盼,却只是礼貌地问他能否留自己一晚。诗人的嗓音如此温柔,仿佛仅是他说出的一个单词就能够让他周身开出玫瑰。如何抗拒呢,他拉着诗人进了自己的房子。他甚至愿意在春天来临时,跟随诗人去往不知名的城市,只要跟在他身边听着他吟唱就足够他抛弃一切。
“我从来不知道他唱歌的时候是这样的。”顾长安说。
陆孟白拍拍顾长安的肩膀,“是吧,我要早知道他唱歌这么好听,晚会我就把他报上去了,也不至于我们院在那次晚会上一个男生的节目都没有。”
胡钰扒拉开陆孟白,“去,别破坏气氛。”他指指林果,“怎么样,什么感觉?”
“说不出来,”顾长安摇摇头,喝了一口饮料。
感觉?
好想亲他,把他拉下台,或者就在台上,让我狠狠地亲吻他。
“看你那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叶青笑道,“敛一点啊大兄弟,土匪抢亲也不是看一眼就去抢的。”
“我看起来很变态?”顾长安摸摸自己的脸。
“你语文其实不太好吧,”叶青呛了一下,咳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回去翻翻字典吧,变态和欲求不满怎么能划等号呢。”
“额...”
“你满脸都写着我好喜欢他好爱他好想表白在一起然后亲亲他,”叶青说,“矜持一点好吧,慢慢来啊。”
胡钰扑到叶青身上捂住他的嘴,昂起头说,“别听他胡说,男人就要大胆的追求自己的爱情!听,那是爱神的笛声,感受一下,那是爱情的鸟儿在召唤!丘比特的箭正中红心,就射在你的心上!如果没有爱情,那么今夜你将无法活下去!今后的每个夜晚将阴暗又孤寂,而你,只能忍受曾经的懦弱对你的折磨!上吧,我们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今晚就去表白,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顾长安:有谁能带走这位伟大的艺术家吗,我觉得他的表演欲望强大到整个东北都容不下他了。
显然顾长安不会因为丘比特一支暗恋的箭就去表白,虽然他的确挺想这么干的。
四人小组在林果下台之后迅速结账出门,滴滴上车一气呵成。
外面太冷了,果然不能夜跑了。
顾长安给林果发完消息,又有点心虚,这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