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说话,亦不敢走动,躲在角落里,抱头瑟瑟发抖。
周祭眸中空白,映不出一物,铺天盖地的愤怒霎时间没入头顶,他狠狠地对准孟衍的肩,饿狼扑食似的咬了下去。
孟衍眉往中心聚了聚,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绷直的线。
过了许久,周祭张皇无措地连连退后,嘴里鲜血肆意地流淌,让他的面容十分的狰狞诡异,“为何不躲开?”
“若舍我一人性命,能换你大彻大悟,我死又何惜?”孟衍叹道,如春风过耳,无限温柔。
周祭苍凉地笑了笑,终究还是输给了他,看着他残破不堪、勉强蔽体的衣裳,以及肩上一道刺目可怕的牙印,他释然地笑了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他说着,解下袍子,搭在他身上,有意无意间,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处,“我要看着你,一步步的沦落,我要你自己毁了你自己。哈哈哈哈!”
城墙上的二人,目光交缠,错杂纠葛,却是不同的神采,不同的意蕴。
一人目如死潭,眸光破碎,再也拼凑不完整了。
一人眼神温和慈悲,一如往昔,能包容化解世间一切苦厄不堪。
一场较量,不欢而散。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真的那个
第18章第十八章
“荒唐!糊涂!你行事怎能如此轻佻?竟敢做出如此罔顾人伦禽兽之行,若非寡人无意间听到风言风语,你还想瞒寡人到何时?”越王将手中象简猛挥过去,正中周祭额头,擦破了几层皮,有血流淌下来。
“儿臣愚钝,不知父王所指究竟是何事?”周祭恭恭敬敬将象简奉到越王面前,动作小心而又乖顺,毫无叛逆愤怒的迹象。
“你与那孟衍的丑事,现在宫中何人不知?你还敢来问寡人?寡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越王一手劈下他的象简,斜着眼睨着他,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忽上忽下。
“孟衍不过是儿臣的太傅,儿臣与他之间清清白白,只有师徒之谊,何来‘丑事’?儿臣冤枉,望父王明察秋毫!”周祭泪盈于睫,伏地再拜。
“你这句话便是大错特错了!他是臣子,你是储君,你根本就不该把他当做师父来敬重,而是应该把他当做你的奴才,一个教你剑术的奴才,仅此而已!”越王冷哼道。
周祭埋首在地,严丝严缝地挡住了自己的表情,不让越王看出来半分破绽,“儿臣牢记父王教诲,多谢父王提点。”
他竟是半分脾气都没有,一味地做小伏低,越王纵是有再大的气,看着他这副模样,也就消解了大半,“你与他之间到底有没有苟且之事?”
周祭戚戚然抬头看他:“父皇明鉴,儿臣乃是一国储君,将来自当广纳妃嫔,多为王室开枝散叶,怎会痴迷于男子?此等滑天下之大稽之事,父王切莫当真!定是有人嫉妒儿臣得此天下第一剑客为臣,故意散播谣言,挑拨儿臣与父王的关系!”
“纵使如此,无风不起浪,你日后行事也当检点,不要再给人留下话柄。”越王嘱咐道。
“儿臣知道。”周祭弓着身子,缓缓退出了大殿中,待身子转向一轮红日时,泪痕早已干透,他目光晦暗地看着远方,袖中十指紧紧握了起来。
他一路走,一路对心腹郭外斜道:“你是御林军首领,手下人遍布宫廷,本太子限你一日之内,差人查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