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一厢情愿。”李歇有意无意间说道。
崔恪抬起头,骤然笑了起来,十分的嚣张,十分的心满意足,即使是攻克下百十座城池,也不曾见他如此大笑不止,连狭长的凤眸里都带着笑,好看的不可方物。
“你你你你!”殿中传来李歇恼羞成怒的声音。
“哈哈哈哈!”接着是崔恪豪迈不羁、张狂至极的笑声。
门外侍卫:“……”
他们乖觉聪明地拉上了门,相顾摊手一笑,捂紧了耳朵,退到一丈之外的地方去了。
得了天下又如何,不得天下又如何?
有你在,坐拥天下是锦上添花;你不在,登临九五不过是跗骨刑枷。
周祭死后,越国国内战火连天,无休无止,诸位公子本着“攘外必先安内”的原则,大肆清除政敌,展开兼并侵吞战争,使得生灵涂炭,百姓如断梗浮萍,苦不堪言。虽无外敌入侵,国内已是一片混乱,难复往日中原霸主的威名。
每当这时,人们都会想起,当初周祭是如何在三军阵前自刭而死,舍小我,换大我,结果换来了如今的分裂割据!
不值得啊!实在是不值得啊!
只是值不值得又怎样?是非成败总要盖棺论定,然而那时当事人已经长埋地下,成为黄土一,褒扬或是贬低,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多少古今风流事,不过尽付于笑谈中啊。
笑谈啊。
笑谈呵。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很像结局,但肯定不是结局啊,前面悲壮一些,后面轻松一些。
第11章第十一章
“血是红的,尸骨是白的,血是红的,尸骨是白的……”床榻上的少年不住地低喃着,蜷缩着身子,背贴着白墙,可任凭他怎么呓语,照样是没有半分要醒过来的迹象。
“主上,现在该怎么办?越国的太子在我们管辖的地域受伤不省人事,怕是越王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一男子苦大仇深地皱着眉头。
另一人两手一摔,赶着道:“虽然说这太子祭不受宠,但好歹也是越王的骨肉,越王这个人最是护犊子,让他知道了还了得?主上你得赶紧想好应对之策啊!”
立在阶矶上的男子,白衣如霜,风姿出尘,如踏在浮云上,袍子襟摆上镀了茶白的月晕,缥缈得非凡俗之人可以亲近。他徐徐转过身来,容貌竟是美得惊心动魄,不可名状:和氏之璧,不饰以五采;隋侯之珠,不饰以银黄;君子之美,物不足以饰之。
他低垂眼睑,浓密如蒲扇的眼睫在眼下投射淡淡的阴影,声音如玉簪头敲打琥珀杯,很是好听,“待他伤好再议。”
列松如玉,积石如翠,卿美绝伦,世无其二。
“是!”
一人道:“我看倒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