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床间,软蹋的被褥,歪斜的枕头……他不忍心碰触,也不忍心移动。
仅仅只是看着,周遭惟有稀薄的月光随伴,将卧房里的物景映衬地愈发冥谧安详。
德尼老爹的病情有所好转,这时,里昂正边闲聊边为他擦身。
话讲到一半,里昂突然停住,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彼方,不远处,安德烈穿过人员嘈杂的礼堂,朝他匆匆走来。
四目交接,里昂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直起腰,将毛巾攥抓成一团,搁放在水盆旁。
气势汹汹地近来,安德烈不由分说,径直将他推到了墙壁上。背脊碰撞在铁石的墙面,一阵麻疼。
“安德烈……!”
衣领被高高攥起,里昂不得不踮起脚,他把紧安德烈的手臂,抓挠、挣扎。
可在这个姿势下,根本使不上什么力。
“艾德里安在哪?!”
语气里充满威胁的意味,黑眸中,里昂看见一团难以抑制的怒火。
他愣怔住。
“艾德里安?”
“他在哪?!”
手上的力道加大了。
“我不知道,安德烈!发生了……什么事情?”
“里昂?”
德尼老爹紧张地在后面看着他。
里昂朝他摇头。
但他的脸色确实不妙,脖颈被勒扯住,窒息感令他晕眩。
“你骗了我!”
“安德烈,我快要……呼吸不了了。你快……放手……”
这唐突的举动引来一名护工的注意,他舍下手上的工作,困惑地接近。
待看清楚情况,便猛地一步上前。
“放手,快放开他!”
抓住安德烈的臂膀,却发觉这个人浑身肌肉紧绷,硬地硌手。
他有些吃惊,继而强行掰开。
紧攥的手瞬间松弛开来,安德烈如梦初醒。他怅然地看着里昂,看他佝偻在墙脚,摸着喉咙咳嗽、喘息。
“你是什么人?!”
“本,这只是个误会。”
“你确定?”叫本的男人,用拇指指指安德烈,又说:“我看他是想要杀了你。”
“不,不是的。”里昂摇头,他晃晃身体,站直。
“放心吧,安德烈不是那种人……我非常地了解他。”
抬起眼眸,并不避讳地看向了安德烈。可对上那道目光,安德烈却感到了不安。
“昨天的那些话,是为了安抚我?还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盟军顺利将艾德里安带走?”
礼堂附近的小花园里,安德烈保持镇定地与之谈话。
“艾德里安不在了?”
“是的,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安德烈发出烦闷的鼻息,他不喜欢这种不干不脆的谈话方式。
“里昂!艾德里安病得很严重,他全身发高烧,呕吐,还有脱水……他……”
“抱歉,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可是只有你!”
激动地抓上他的手臂,里昂感受到安德烈身上难以自抑的颤抖。
“我没有撒谎,更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