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手别乱摸!”
“我没……”
“老实点吧,你可不轻。”
艾德里安抿紧了嘴。
……
……
倒吊的感觉很不好受。
掠影般,眼前颠晃过一片又一片杂草碎石。
蓝调的月光,时现时没。
悬空的掌间,已分不清是血或是泥污。
缺破的指甲,半脓半痂的伤口,仿若从死人堆里滚爬出来的一双手。
时间往前推一个星期,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第12章禁锢(一)
顶开门,夹带一身的寒气进入屋内。
玄关处,安德烈近乎是坐倒在了地面上,艾德里安也顺势被放落下来。
闷闷的一声,额头似乎磕碰到地板,他眉头紧了紧,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句德语。
以为醒了过来,安德烈睥睨看看,却见艾德里安挣扎几下,又佝偻着在地上睡了过去。
安德烈捋抓头发,抹了抹脸。
方才发生的一切,仍历历在目。
一念之间,他可能真的会刺破这个人的胸脯。
就像宰杀一头羔羊。不带半点的惶恐,也不掺杂半点的悔愧。
夜如此地深黑,这片土地也早已陷入无序与芜杂之中。
法律也无法匡正人心的时期,将没有人会去追索、声讨。而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达成复仇。
一旁,艾德里安突然翻身,腿部打到安德烈的手臂。
愣了一、两秒,安德烈不无嫌弃地将他推开。
安德烈站起身,走向了楼梯底层的储藏间。
取下置物架上的链条,握在手里掐捏掐捏,它有些咯手,环扣状的链节也相对较粗,稍加用力,掌心出现一道明显的印痕。
究竟适不适合用于捆绑,安德烈心里也没谱。
这时,客厅里传来一些动静,安德烈探身看看。
艾德里安醒了过来,正利用肘部的力量一点点挪向沙发。
“没睡?”
安德烈说了一声。
动作停滞了,艾德里安抬头,视线落在安德烈所在的位置上。
逆光之下,看得不甚清晰。只瞥见安德烈的身侧吊悬着某物,它太长,乃至绕卷了数圈,尾端依然拖落在了地面上。
随着走近,发出一串声响。
那声响,艾德里安再熟悉不过。作为纳粹集中营的副官,类似的林林总总的刑具他了如指掌。
“……你手里?”
“这个?”提提手中的链条,安德烈说:“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对你使用。是你逼我的。”
尚有些朦胧的意识,霎时清醒了。反射性地,艾德里安向后缩退。
“安德烈,并不需要这样……我不会再逃走了……”
但已是退无可退。
“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吧,猫鼠游戏我确实是玩够了。”
胳膊碰撞到茶几,瓷制茶具发出刺耳的颤音。
后脊渗出冷汗,艾德里安翻身,折向右侧逃离。
安德烈摇摇头,他快上前两步,轻而易举跨坐上了艾德里安的腰部。
“放开我!”
屈于其下的艾德里安可不安分,他像一匹野性尚存的野马,在套缰上鞍之前,做最后的挣扎。
“你嫌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
单手梏住艾德里安的脑后,将他狠狠压向地板。
“逃到树林我都把你逮回来了,在这栋屋子里,你又能躲到哪里去?”
胯下之人脑袋每抬一次,安德烈使用更大的劲道,将其反摁回去。
牙齿隔着唇肉磕碰到冰冷硬石的地板,一来二去,腥锈的味道溢满口舌。薄蓝的月色,瑰艳的血混杂唾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