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吴邪小心地挑开些门帘往外看,这是撞上绿林好汉了。那伙子土匪该有百八十人,吴邪看这情形顿觉不妙,那张启山虽有兵家背景但在外不好张扬,他跑外地去倒斗,既不好穿军装也不好多带人,在斗里又多有折损,这会张启山手里只有不到二十人的亲兵。
这两方对上,张启山是输人不输阵,他们毕竟家底比土匪厚,人手一把□□还是拿的出来的,至于土匪那里,也有二三十支自制鸟炮。
第一枪是土匪放的,想震慑一下路人,也没想到打出个二十人能扛出二十一条枪的队伍。
土匪头领倒也知道自己人多,他高声大喊着要张启山留下马匹和车上一半的东西作为买路财。张启山本质上还是一条东北汉子,从东北一路逃到长沙时,没少撞上土匪,他吃过几次亏后,就不知道是谁比谁更吃亏了。
张启山带着一身的匪气直接先下手为强,那一圈的张家亲兵身手也都是极好的。吴邪知道自己原先就是应了胖子的一句“天真”,见着人就想救一救,但现在,乱世啊,谁管谁去死。他还得从张启山手底下脱身,他跟着张启山被扒出了真实身份,可能还会牵涉到鬼神之说,这对谁都不好,按理说他就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
倒是外面动起手后却没再动过枪子,土匪那里也确实寒酸了点,最先冲上来当炮灰的就提了根不知从哪里卸下来的烂木棍。
“擒贼先擒王,那个小鬼先敲下那个领头的男人,我给他记头功,重赏。”土匪头领高喊一声。
这下张启山一众人也没什么打白刃战的打算了,换了刺刀直接上枪,他们配备的都是手动的□□。吴邪受过专业的枪械训练,也看得出张启山手下的人不是草包。
只是,“谁取了那男人的首级,车里的小娘子我用完了就赏给谁。”吴邪抓着枪的手一僵,他这还没露过面呢。
乱世中,常人最注重的就两件事,娘子和银子,有了孩子后再加一件。一个女人可以让一群土狗演出狼性。
张启山啐了一口,一枪直接往土匪头子那里打过去,可惜有气势没准头。吴邪在车厢里看乐了,见惯了大片里的战争场面,就是抗日神剧里的火拼场景也比这现场更严肃些。
这会双方齐齐放枪,枪子不长眼是真的,十枪里只有一枪能打中人也是真的,剩下九枪,不是往天上飘就是往地上砸,吴邪看着他们先前的把势还挺专业,真动起手来一边不如一边。
吴邪看着手里的毛瑟□□,他虽然没用过,但不影响他的准头。他矮身掀开一半的帘子,枪口直对那个土匪头子,他还没伤人性命的打算,打的是那人的右肩。
枪声一响,吴邪的□□直接脱手,虎口振得通红,这枪得后坐怎么这么大。□□退出得子弹壳还往他脑门上蹦,还带着□□味道的子弹,烫得粘下了他额头上的一块皮。
“小鬼们,撤退,痛死老子了,老子要死了。”所以擒贼先擒王还是有道理的,伤着的怕死的土匪头子直接叫撤退了。
张启山挑着眉头直看向马车上的吴邪,吴邪也不搭理张启山,捂着额头回车厢里找自己随身带的药物消毒。
张启山简单交代几句,掀了帘子进车厢,吴邪迅速藏了装酒的塑料瓶子,往额头上贴了个大号的创口贴。
“会用枪?”张启山用的是疑问句。
“没用过毛瑟驳壳枪。”吴邪揉了揉被振得通红的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