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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史昂来找过我,告诉了我以上的故事。来自嘉米尔的准法官史昂不是通常意义上好管闲事的人,他会出手相助,兴许是出于自己在雅典法院时就与雅柏菲卡结下的交情。这个相貌颇具异域风情的男子身披雪白的丝织物,衬得眉间两粒朱砂色的圆形印记格外妖冶。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位无名侍者,以及他另一个名叫童虎的朋友,来自更加遥远的东方。
“我和他们已经合作了许多次,”史昂介绍起自己的工作,“我是指和米诺斯这帮人,我们在不同的时间系里相遇。我负责设计转运通道,或许你已经知道了,它被用来实现柯罗洛斯与卡伊洛斯之间的能量转换。此外我还是先师白礼的助理,也是卡伊洛斯之下的准法官。克里特会作为一块独立的土地,从米诺斯法官的辖区里分离出来,先师将在下一次循环里充当它的看护人,而我得等到很久以后才有转正的机会,这一点上准法官并不比普通人更有优势,对比一下拉达曼迪斯和希绪弗斯就知道了。”
史昂的话正是问题所在。最开始整个巴尔干半岛处在一片连通的区域,只隶属于一家法院;随着时日推移,它被拆分得越来越碎,不断有别的法官被挑选出来,以填补这些新出现的空缺。
我问他:“我可以做什么?”
史昂行了个风度翩翩的礼,他在我身边就近坐下:“我一时还拿不定该怎样称呼你,曾经有几次你请我把你叫做‘逆熵体’,‘a’,或是别的什么奇怪的叫法,我总觉得不够礼貌”
“你可以叫我雅柏。”我说道,态度意外地坦然。
他愣了一秒,然后同样坦然地笑起来。“好的。”他拍拍手上的灰尘,“好的,就按你的建议我是说,雅柏我希望得到你对于未来方向的表态。”考虑到魔山带来的副作用,这个人也许已经忘记了与雅柏菲卡有关的过往,但从前结下的友谊深深烙进他血液里,时至今日他依然能为这个名字动容。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他对此我无能为力。不过史昂并不介意,“我们很久以前就有过共事,只是你没法再记起来。在漫长的岁月里我们形成了超越时间的默契,有时候你不需要说话,我也能捕捉到你的情绪。这样统共有十次百次,结局大同小异,你通常会在实现了一轮转换后选择杀死自己,只有一次例外,那个时间段的你希望活下去,于是我带你来到嘉米尔,在那里你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了好几年,直到魔山的扭结自然衰减,带着你投入了下一次轮回。”
然而这一次即便我自杀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内核的熄灭意味着依靠转运熵来保持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他们做不到在雪崩式反应中重启程序,或者找一处别的地方,再建一座像克里特这样的世外乐土。
“我理解你的顾虑。”史昂说道,“但出现今天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