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行为?”
“希绪弗斯”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他很疲惫:“我不知道……我不能确定。这是我第一次接任法官,有许多事我来不及经历。正因为如此,我以死亡为赌注,希望探及我们世界的片鳞只爪。如果法识体系的说法成立,那么我现在应该来到了另一重时空,在那里继续做法官,一切如常,而我此世的记忆还在。”
这个人不是希绪弗斯,只是承载了他一段意志的虚拟个体,他的回答仅能为我们提供少量实情,无法代表本人的态度,我们甚至不知道真正的希绪弗斯已经走到了哪一步。
线索到这里似乎又要中断了。我不是没有别的想法,要是这个装置能够再现记忆,显然选择直接投影米诺斯效率最高,不过拜奥雷特的话打消了我的念头。
“那得他自己愿意配合。如果当事人已经决定隐瞒一些事,那么只靠宏建筑是问不出根底的。”
于是我只得向大法官提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不对的?”
他张了张口,我们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希绪弗斯”的影像正在逐渐消失。
第9章第九夜
起先我以为是我自己的意识出了毛病,但很快周围的墙体也开始了不规律的闪动,连接着我身体的信息束断裂开来,艾亚哥斯与黑客团其他成员不得不提前跳到地面。泵停止了工作,我们身后的埃拉克里翁山出现了异样,莹蓝色光芒暗淡下去,随之而来的是岛上屏障的流失,它松散地悬在我们顶部,忽明忽灭,仿佛天空正在被撕裂。
“泵体的输入与输出都经过了严格的计算,按理说不应该这样。”艾亚哥斯眉头紧蹙,颇为自己的失误意外,“就算启动它需要内核超负荷供能,可是才一时半会,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把魔山的能量耗光。”
“不能重新造一个吗?”此刻我已经顾不得去想丢失防护罩将导致什么结果,希绪弗斯残影的突然消失像压在我心口的石头;而倘使拜奥雷特还能再搭起一座宏建筑,我会首先劝说笛捷尔或者马尼戈特,让他们投影出赛奇以及白礼。
拜奥雷特将指环一个个取下来:“这又不是小孩搭积木的游戏。制造它需要大量信息流和确测算,没有稳定的能量源,不仅做不到基本的数□□算,连铺设地基也是妄谈。”
她还准备把陀螺和指环一起进兜里,我连忙抓住她的手:“我想我们可以先等上一会,兴许只是传输带发生了故障,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正常。”
“有谁说得准呢?这次损坏的是魔山内核,也许明天就能修好,但也可能就此报废。米诺斯法官还躺在床上,而他才是内核的唯一管理者。”艾亚哥斯有点没好气。他到底还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失败让他脸上无光。
这是我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迫切地需要米诺斯。刚才我看到的即便不是希绪弗斯本人,也反映了他自己的一部分想法,无论从性格还是人品来说,我都十分信任这个人;假使法院背后的运作原理真如他揭露的那样,那么可以想见,一直承受着我大部分敌意的米诺斯并不是幕后黑手,他充其量只担当了一个可悲的配角。
意识到自己在同情米诺斯,我摇摇头让自己清醒,暂时起了过于泛滥的情绪。“这就是米诺斯开给你们的条件?”我问艾亚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