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都过完了,还不撤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晦气死了。”
“就是啊,看着都让人烦得慌。”另一个人附和说:“要不是他爹妈造业太多,我看也不会报应到儿子身上的,真是……啧。”
这种议论纷纷,沿途上几乎听到了两三回,虽然听起来觉得路人似乎太缺乏同情心了,但职业的敏感性让展锋和沈衍一下子就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而在敲开死者李猛家的房门之后,沈衍的第一感觉就是,大概能够明白为什么邻居会如此的欠缺同情心,并且只是一味的怨声载道。
屋里烟雾蒸腾,还有麻将的稀里哗啦声不绝于耳,一个穿着背心的中年男人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们,毫不客气的喷了口烟出来:“你们干嘛的?追债的?告诉你,老子家里出命案了,别他妈逼老子,要不然,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展锋冷冷道:“你就是李猛父亲?”
男人说:“装个屁啊你,不知道老子大名还能找上门来?赶紧滚,老子等着赢钱呢!”
展锋:“把你嘴巴放干净点,麻将了,要是不会,用不用我打给同事,让抓赌的同事亲自过来帮你们一趟?”
男人:“……”
第126章照片
沈衍走进屋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看到的情景。
相比之下,这儿比小区里反倒更看不出家里有孩子过世的情形。
就是用家徒四壁,破烂不堪来形容这屋子也不算过分,墙皮上被常年的烟熏雾缭浸染的黯淡发黄,剥落中掉着飞灰。
别的不说,屋里就连个像样的灵堂都没有,只放了一张黑白照片,相框还是碎的,像是被人无意间摔落在地的样子。
比起外头的条幅示威,屋里的摆设可就显得太不走心了,甚至根本不像是用过心的样子。
而李猛的父亲李达,就更加看不出半点痛失爱子的伤心样,在打麻将的人骂骂咧咧的散了后,他将门重重摔上,扯着背心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两人对面,语气拖拖拉拉的问:“你们来干啥?猛子的案子有消息了?”
沈衍皱了皱眉头说:“你儿子过世,凶手在逃,悬案未定的情况下,你还找人打麻将?”
李达一瞪眼珠子,吆喝道:“那怎么了?那小兔崽子死了,难道老子还得给他披麻戴孝啊?再说了,一直没破案是你们警方没本事,赖老子打麻将什么球事。”
“会不会好好说话?不会就别在这儿说了,跟我回局里去!”展锋声音冷漠,宛如一柄闪烁着寒光的短刀,十分慑人,“警告你最后一次,如果还学不会把态度放端正,我随时可以让抓赌的同事来抓你。”
李达对抓赌这两个字显然也有所忌惮,听后肩膀缩了缩,不服气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却已经明显比刚才要有所敛:“之前不是你俩来问的话啊,你们警方怎么这么嗦,一个案子到底要问几次?我能说的都说了,赔偿金到底什么时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