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昨晚上从队里出来后,他二话不说,就跟着沈衍回了这儿,美其名曰是习惯了。
才住了一共没有几个晚上,能有什么习惯的……
沈衍早习惯了他的胡说八道,也没工夫跟他计较这些,有时候展锋还是挺好用的,比如今早,在沈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放好了猪肝青菜粥和金黄灿烂的油条,飘着街边早点摊独有的香气。
“脸色不好,做春梦了?”展锋一边喝粥,一边邪邪的笑着胡说八道。
沈衍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是啊,怎么,想听听内容?”
展锋大概是没想到沈衍会接招,被粥呛得噎住,连声咳嗽:“你……”
沈衍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落井下石,抓起一根油条就塞进了展锋嘴里。
展锋:“……里!”
沈衍扯扯嘴角,随后面无表情的低头吃饭。
展锋作为一个撩人反被撩的,咽下去粥和油条以后,立马老实了不少,终于能安静下来把饭吃完。
昨天孙明哲被带回队里后,没多长时间就撂了,虽然他再三强调,自己在作案时是进入了深度催眠状态的,但由于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他的话,所以作无效处理。
韩鹿鸣因为身上的伤势颇重,从烂尾楼带出来后,直接被送到了医院里,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周锦辉脑部重伤,同样在医院昏迷。
至此,案件的相关人员全部都被缉拿归案,展锋提前完成任务,堵了个罗教授哑口无言。局长高兴的不得了,指名要他在下周的工作会上做发言汇报。
按理说,应该算是圆满工,值得高兴的事,但专案组里的所有人,包括沈衍在内,却都感觉到与喜悦不相上下的沉重。
昨天傍晚在烂尾楼里的每一幕短暂的镜头,尽管已经过去一夜,尽管又是艳阳高悬,但一经想起却仍然使人感到触目惊心,心里沉郁的发闷。
尤其是,当杨茜被子弹击中手肘之后,披头散发的哭喊着社会不公,试图用电棍结束自己的生命时,却又因为手腕无力而不得不颤抖着放下……
这件案子里的每一个人,本来都应该拥有摧残明亮的人生,起因或许只是一个短暂的阴鸷念头,却把他们推到了现在的境地。
无论要判处几个人,只有五岁的周乐都不会看到,也永远理解不了,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可怜的牺牲品。
沈衍在心底无声了叹了口气,擦了擦嘴问:“韩鹿鸣醒了吗?”
“今早的时候还没有,一会儿回了局里再说,该来的迟早会来,他除非昏迷一辈子,否则绝对躲不掉。”展锋冷哼一声,眼眸沉的像墨一样,“五组那边也等着找他,不是只有咱们这一个债主。”
他们回到队里不一会儿后,其他几个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进了屋,昨晚王闵特意抽调了其他组的人过来值班,好让他们各自回家睡个好觉。今天果然面貌都有焕然一新的趋势,大李最晚一个进屋后还在说:“今早一睁眼发现睡到了八点,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硬是没忍心起来,结果活活的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