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连端出来的水杯都泛着黄旧的颜色。空落落的墙壁上墙皮斑驳,客厅的时钟旁挂着两幅黑白遗照,一男一女,应该是她的父母。
“我确实从小就住在这儿,但是爆炸的前一天晚上,我刚好去参加了公司组织的拓展训练,没在家里。很多事情,我都是看新闻,或者听邻居说的。”她将耳旁的碎发向后拨了拨,露出了一枚微亮闪烁的耳环,抬眸看着展锋说:“不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是恐怕你们要失望了。”
展锋的手随意搭在沙发上,目光在四下乱瞟,恰好没看到孙红蕊朝自己投来的视线,更没注意到那其中隐隐约约的亮色。
孙红蕊眼中有失落一闪而过,随即交握双手低下头去,轻声说:“你们问吧。”
沈衍留意到了她一系列的小动作,但没说破,他将水杯握在手里,一点点的转着细微的角度,平静的开口:“没关系,我想问的不是爆炸案的事情,对了,你进鸿运公司几年了?”
孙红蕊倏地抬头。
展锋的视线也被牵动,若有所思的看着沈衍。
老房子的昏黄光线在他白皙清俊的侧脸上打出一道阴影来,柔化了他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但声音却沉稳清晰:“不方便讲吗?”
“没有……”孙红蕊在短暂的愣神之后轻轻摇头,抿了下嘴唇说:“两年了,大学毕业后就在那儿上班。”
“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儿上班的?”她又追问了一句。
沈衍不以为意,抬手指了指墙上的挂历说:“那上头写了你们公司的名字,我看你像是一个人独居,应该是自己单位发的吧。”
他说的随意又顺口,孙红蕊听得松了口气,嘴角的笑容也多了点:“你看的可真仔细,刚才你那么冷不丁的一问,吓我一跳。”
“是吗?我的习惯,看到什么就会直接问下一个环节的事。”沈衍态度温和的微笑着说,“下一次注意。”
孙红蕊的神情也柔和了些,摇摇头说:“没关系,你们继续问吧。”
现在是沈衍在问问题,展锋基本都在沉默,但她却用到了一个‘们’字,听起来无关紧要,却恰好最能反映人的潜意识念头。
沈衍瞥了展锋一眼,无端的有点想笑。
展锋似乎也有所察觉,毫不客气的回敬了他一眼,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我这儿没什么要问的,沈衍,你利索点,别耽误人家姑娘休息。”
孙红蕊忍不住自己解释了一句:“没事的,我平时睡得也不是很早,不用担心。”
展锋:“……”
难得看到展锋也会语塞,沈衍的笑都快要憋不住了。
不过,他倒也可以理解。刚刚在楼下,路灯那么昏暗,孙红蕊又被这种隔三差五的催债殴打搞得神脆弱,大约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展锋的身手和模样。上楼之后情绪稳定了,发现救自己的人竟然是如此年轻又英俊的帅哥,孙红蕊的态度大变也很正常。
这样也不错,沈衍心想,反正这是展锋的案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