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从心里涌上来一阵悲凉,忍不住叹息一声。移开视线:“算了,说到底你难为的是你,我难为的是我,各有各的苦衷。”
傅希如也不说话了。
公主说的是对的,他们二人各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情,也各有各千里跋涉的来路,然而既不能够拥抱取暖,也不可能剖白心事求一个安慰,不如沉默以对。
本朝公主参与政事,门路有限,但权力却不小。一是靠血脉织网笼络势力,二是打开府门招揽门客,三是看对皇帝以及后宫的影响力。
卫沉蕤要是能够插手宫闱之事,也就不必出来之后再行动了,第三条不是她的路,前两条却大有可为。
她母亲是门阀之女,因废太子事委顿,很需要东山再起的契机,然而卫燎是不会给他们真正重振的机会的,同样的还有先帝元后的家族元后死的太早,当时废太子才及弱冠,虽然先帝屡加恩赏,但那之后又过去了许多年,卫燎的母亲继后册立,也就新人换旧人,等到废太子事发,就更门庭冷落。
这是与卫沉蕤有血脉关联的,再就是当年裴秘手掌大权,蒙蔽圣听的时候,屡次做手脚使之落榜不能面君的风流名士。对他们而言,公主府自然也是个可以出头的好地方。
笼络自己的势力,这固然并非一日之功,对卫沉蕤而言,却因为丈夫是傅希如,和卫燎先前的不当之处而容易许多。她像是一只端坐在蛛网中央的蜘蛛,心编织,盘踞后方,逐渐开始在朝政上指手画脚起来。
起先,她在众人心中,无非是一道登天梯,然而过上几月,公主府的清谈之间,这对新婚夫妻就都显露了各自的不同凡响。就连傅希如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卫沉蕤的眼光比她父亲兄弟二人都更出众,怪不得她野心与权欲宛如野草一般强盛。倘若她不是女人,兴许早就成事了。
世间女人要挣扎求生也好,要贪婪求欲也好,要一个名正言顺总是比男人难许多,即使出身皇家也是一样。傅希如正因深知这一点,又因为见过太多强悍美丽的女人而不曾看清女人,当下也只是默默惊叹,借故避开,任由卫沉蕤为她自己聚拢人心,谋求名望。
这些还都算在傅希如的预料之内,包括卫燎苦无罪名解决卫沉蕤,因此十分难看的脸色,真正让他吃惊的是傅希行来找他,说起一件意料不到的事。
“裴公有个女儿,名叫顺娘。”
这开头不同凡响,傅希如起先没有想到,一看傅希行凝重又漏出点难为情的表情,就都明白了:“什么时候的事?”
傅希行大概还在想该怎么全部坦白,反应不及,就听到大兄又问:“你想娶她?”
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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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底迪也开窍了。
傅希如:我是真的老了。
公主:搅风搅雨。
贵妃:奶里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