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易就开口,也不像是傅希如近来熟悉的皇帝。
只是哪有人会这样交换?虽然俗套,傅希如也不得不悲凉的感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倘若这句话当真有用,该被每个人奉如圭臬,或许就该从头至尾如同新雪,什么也不留下,什么也不拿走,什么也不发生,什么也不僭越。
他又叹气,卫燎浑身泛红,慵懒的抬起头看他,懵懂的迎上柔软的嘴唇,又被扣着手,无意识的按在傅希如胸口,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唇舌厮磨间,卫燎闭着眼颤抖,闷哼一声,扭过头。
天色已经泛青,其实这一夜也不剩下几个时辰了。傅希如洗干净卫燎,擦干,把他抱出去,外头床榻上已经换过被褥,灯也被挑亮了,好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痕迹全都被抹去。
傅希如已经息了要走的心思,卫燎仍旧记着拉住他的手。他已经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把他往榻上拉,好似拉着他坐下那时候一样。
睡着的时候外头响起了报晓的声音,卫燎一翻身,捂着耳朵往傅希如的怀里钻,几乎马上就睡着了。
傅希如也闭上了眼睛,迎上了久违的安宁。
第二十五章命案
这一觉醒来的时候,傅希如还没走。
外面天色澄明,傅希如洗漱过了,正微蹙着眉问紫琼现在是什么时辰。
无论如何,反正是晚了。三省官员都是日出入禁中理事,而傅希如现在赶过去也无非是更引人注目而已。
虽然是个人都该知道傅希如和卫燎之间的私事,但这毕竟和示于人前不同,傅希如绝不会料到,他的计划会以这种煊赫张扬的方式展开。
外头已经日上三竿,卫燎躺在床榻上半阖着眼,望着傅希如的背影,慢慢清醒过来。他晨起时一向倦怠且烦躁,好在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心里一片澄明清澈,甚至隐约有几分夙愿得偿的平静与欣喜。
他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隐约甚至明白,傅希如的假面裂开了,且经他目睹。
他早知道傅希如的平静不过是一层伪饰,只是因为阔别已久,而无法从表面读出他的心事,难心中没底。他用七年才知道琅琊王与皇帝的不同,现如今早没入骨血,再难忘记了,只好举步维艰的去试探。
试探一个人,自然很难。
他懂傅希如,但那不过是从前傅希如愿意给他看懂,这个人真正在乎的摆在明面上,和其他人差不多,无非是父母亲族,至交好友,里头兴许埋得最深的,也就是一个卫燎。
但如今风流云散,卫燎昨夜才被质问过傅希如父亲的死因,如今也只略略想了想动傅希行的可能性,又缩回去了。
不是他胆怯,而是如今他还想要保持暂时的平静,拿傅希行开头,显然是在激怒傅希如,叫他失去往下谈的理智。
至于什么朋友,卫燎叹一口气,垂着眼睫想,傅希如是舍得的。
为今之计,居然只有他亲自踏入虎狼之穴,伸手从里头探得傅希如这蒙尘珍宝了。
他想拿捏傅希如,既是权力欲,又似乎是一种生存的必需,以至于整日里都琢磨这些,此时此刻轻易就下定了决心,再抬起头来看傅希如。
正碰上他叹一声,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