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疼不是那个疼了,傅希如钳制着他的手一松,卫燎顿时紧贴着床倒下来,捂着小腹喘气。汗津津的后颈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抚摸,他的脊背水流一样和缓的起伏,迎合着这罕见的温柔。
傅希如的目光落在他仍旧被撑开的两瓣结实臀肉上,正看到卫燎绞起双腿,蜷在他身下,像个被一箭钉穿在原地的,毛绒绒的小狐狸。是一种无奈的乖顺。
没来由的怒火突然散去。
傅希如叹了一声,从他身体里退出来,随手扯过单子把他裹起来,俯身撩开被浸湿的幽黑长发,去看他的表情:“沐浴?”
卫燎慢慢转过头来,脸上亮晶晶的泪痕里有明珠一闪,往鬓角里落下去,滚没不见了。他自己挣脱了一团糟的锦单,伸出手来勾住傅希如的脖颈,声音沙沙的:“嗯。”
两人都足够疲惫了,傅希如也没口舌让他别撒娇,认命的抱着他往汤泉里去了。
紫琼未雨绸缪,备好了热水,这就不必大半夜惊扰太多人了。傅希如两手都抱着卫燎,所以是卫燎伸手撩开薄软的红纱,让他们进到了里面。
他一抬手才发现小臂上被咬了一口,鲜红的齿痕落在靛蓝色的花纹上,好似蒙羞,又好像是君臣桎梏之下,他也被抓住了,赤身裸体被含在嘴里,然后咬出血了。
卫燎看那个齿痕看了很久,愣愣的,又心里发热。
傅希如涉水走下去,见到水面上漂浮着莲花灯盏,还有雪白的香花,红烛高照,场面熟悉得叫人头疼。
一旦抽身而出,他就很快冷静下来,把卫燎放在水里的台阶上,就准备上去。
和卫燎待在同一个空间实在危险,失去控制还在其次,更可怕的是他的内里变得滚烫而柔软,似乎盛满了酝酿多时的酒液,只等着倾囊而出,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只有天昏地暗。
这不好,也不该。
卫燎疑惑的仰头看着他,实际恰好的抓住了他被打湿的一绺头“留下。”
这句话他说得像是驾轻就熟的命令,只是现时现地,傅希如有的是抗命的勇气,叫他游移不定的,并非卫燎的态度。
是他湿润的眼神,和身上累累的朱砂痕。
傅希如并没与太多人有过肌肤之亲,一方面是从前卫燎的嫉妒心出奇旺盛,一方面是卫燎不嫉妒的时候他也对这件事索然无味。怪异的是卫燎的渴求同时也是他的渴求。
这兴许是忠诚,兴许是反常。
“我累了。”
他们就这样暧昧不明的对视,傅希如下意识的说了真话。
卫燎仰头看着他,转而抓住他的手,把自己的五指挤进他的指缝,往自己身边拉:“坐下。”
这回傅希如没有力说话,顺着他的意思坐下来了,一瓣白花黏在他的发丝上,卫燎伸手摘下来,在指间碾成了汁水,轻轻送进温水里了。
傅希如闭上眼睛,靠着池壁缓慢的换气,安静恬然,好似先前的狂暴只是一个梦境。
他是真的疲倦,由内而外像是一阵灰暗烟雾,把他包裹淹没,以至于放下爱恨,什么都不考虑了。卫燎不说话,他甚至都不再考虑还没软下去这回事。
或许是今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