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如遇到这回事比他早,也接受的快,现在甚至都能调侃起来了:“我变丑了?”
他当然知道没有这回事,如果真是这样,兴许事情反倒容易一点。傅希行也是猛摇头:“大兄要变丑太难了,只是看着……美玉裂成两半似的,叫人心惊。”
或许寻找名医,也能淡去呢?
傅希如是不用考虑选官的那些条款,因为他入仕的时候脸可是好好的,那时候他容貌岂止是端正,这也算是功勋一件,记在他身上的,为此不会有什么影响,也因此修补面容的动机就少了许多。
他知道这样子令人忌惮,可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不好了,于是随口搪塞:“军医说难了,且若只是颜色淡了,疤痕还在,倒不如就是现在这个颜色为好。”
这倒是,傅希行见过烫伤,也见过几个有刀伤的武将,肉粉色一条毛虫一样的伤疤,确实叫人看着更难受,他不能想象傅希如要是脸上也这么一条的观感,于是只好接受这个缺憾,不提这件事了。
主人们都回家了,客人也到了,这场接风洗尘的小宴,也就可以开始。
冬日没什么节令蔬菜,除非是家里有火房,才能用炭热烘出一些作物佐餐。这种东西稀少,彼此来往也会送来送去,所以傅家也照样吃得到。
何况等待傅希行回来的时候,宫里已经送过了一趟赏赐。昔日门庭冷落的傅家,也随着傅希如的回转,无论如何,露出了将要重新辉煌起来的端倪。
卫燎是什么打算,傅希如还不清楚,他是什么打算,卫燎想必也不得而知,两人都深深明白日后有的是机遇互相较量,于是在大幕拉开的时候,不约而同做出了暂时休战的姿态,像是温情,又像是蓄力。
席上没有歌舞,也无乐曲,是有些冷清的,可是比这冷清的都熬过来了,还怕什么孤独?
傅希如撕下一片橘皮,随手扔进了几案边上的香炉里。高高昂起的鹤嘴里冒出一缕柑橘清香。
他将到黄金围绕的刑台上去,或许能全身而退,或许将与之共同被焚烧,但总之,这纠缠与羁绊,是斩不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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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唐代应该还没有青楼,一般都是类似于平康,章台这种地方,是私养的家庭模式的经营方式,比如李娃,或者是权贵家里豢养姬妾,也做这种陪酒歌舞陪睡的工作。我记得我小时候(小学吧)看过一个关于娼妓(不知道会不会被屏蔽),反正就是那俩字儿的研究,好像是一本书,有提到这种。
顺便,国子监其实是个很庞大的国家机关,里面也不光是学校,也有分类的专科学校,比如法学,经济学,等等的学校,傅希行上的应该是开给贵族子弟的那个太学,主要靠家世,我总觉得是进去镀金的,顺带是个跳板,不阔能真的从这里学到啥东西,感觉像是现在总裁们mba,人脉和工作准备的意义更重。
第六章旧情
关于自己回京之后,这座长安城是如何震动的,傅希如并不十分在意。
先帝还在的时候,朝堂上的波诡云谲还算是有点该有的分量,现如今卫燎已经彻底让局势变了个样子,除了摸清楚他的深浅和欲求之外,傅希如不必担心太多别的。
第二日卫燎就迫不及待的宣召他进宫陪伴圣驾。虽说是散骑常侍已经不是傅希如盯上的东西了,可他现今身上只有郡公之位和这个失而复得的散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