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自己耽搁了别抱怨。”他丢下泉奈在玄关那里挂围巾大衣,自顾自地往书房走。
泉奈趿着拖鞋跟在后头“啪嗒啪嗒”跑了几步,最后干脆把拖鞋摘了拎在手里,跑进了扉间的书房。
扉间的书房格外有自己的职业特色只是在角落里简单摆了书桌和书架,空出来巨大的白墙上钉了用于投影的荧幕,此时正放映着扉间笔记本电脑里的直播。
泉奈想,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放映厅吧。他把拖鞋丢在书房门口,一脚踏上了室内地毯。
“喂,叫你穿拖鞋。”扉间正坐在地上,铺开他的一堆来自各拍行的花花绿绿的图录,瞥了一眼落在他身边的泉奈的脚。
“反正有地毯。”泉奈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是怕你的袜子弄脏了我的地毯。”
“哇真厉害,你怎么不怕我的袜子弄脏了你的拖鞋?”
“拖鞋可以扔掉……你到底看不看直播?”扉间把泉奈刚刚抄起的图录抢回手中,“我不扔行了吧?下次你来了可以再穿。”
“滚蛋谁想下次再来,这次可是你恳求我过来帮你看直播提征集思路的。”泉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本崭新的图录这是接下来马上要开始的l拍行“印象派以及现代艺术之夜”的专场图录,“下次我说不准就在现场给哥哥拍东西了。”
“行吧,算我恳求。”扉间心道,也不知是谁在聊天时抱怨盯着电脑看直播难受的自从上次醉酒事件发生后,两个人的关系微妙地和缓了许多,甚至时不时在通讯软件上能聊上一阵。
“因为时差缘故,大白天看夜场的感觉真的奇怪。”泉奈翻了几页图录,随口说道。
“那你去拉窗帘啊。”扉间说,“把第二重窗帘也拉上。”
“不要,鬼鬼祟祟的。”泉奈一口否决,“今天我要过来的时候,哥哥就一副非常奇怪的表情。”
“这有什么可吃惊的,宇智波斑什么时候不是一个奇怪的人了?”
泉奈提起身旁的一个坐垫就往扉间头上招呼:“你就是嫉妒一级市场工作者,毕竟比起像你这样的艺术品二手交易商,画廊工作者才是‘艺术家作品的第一诠释者和推广者’*。”
“那可真是厉害。”扉间“呵呵”笑了一声,“然而‘拍卖是艺术趣味的早期风向标’*。”
“哼,你就这么自以为是吧。”
“我可没说错。”扉间注视着拍卖师上台开槌的画面,“开始了。”
“第一件就是alfredsisley的啊。”泉奈不感叹,“我喜欢他的那些花。”
“起拍价不高。”扉间说,“你估计多少落槌?”
“前一阵是不是卖过差不多大小的?题材也接近,不过这一件年份差一些。”泉奈想了想,“45万镑左右也差不多了……啊落槌了,50万。瞧瞧,都是拍卖推高位。”
“能差多少,你不要有事没事就赖拍卖。”扉间在泉奈的白眼中驳斥,“这就是光学美术史没学艺术市场的恶果。”
“谁没学艺术市场了?!”
“那你就是偏见。”
“对,我就对你有偏见。”泉奈反问道,“那换你说这件如何?”
“camilleclaudel的……雕塑不熟。”扉间说,“80万得有?”
“起拍就80万了。”
“是啊所以至少80万。”
“真是太有道理了千手扉间,不亏是艺术管理专业的高材生。”泉奈把一百万的落槌价写在了图录上,“我渴了,有喝的吗?”
“热水。”
“……”泉奈起身,“我要煮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