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画蒙着面纱,看着云寡妇。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这句话的含义的。
她曾经看到了全村覆灭,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云寡妇也似有所觉,回望了一眼,眼中仿佛有笑意。
“我就算了。”她站起来,慢慢走回自己的屋里,“就算救了人,害人的事实也不会改变。我甘受神罚。明日……便撒了我的骨灰罢。不用替我哭。”
云寡妇话音刚落,竟是已在榻上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奶奶!”丁儿呆住了,冲进屋里探了探老人的鼻息,已然仙逝。
泪水滑落,丁儿抽噎了一下,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奶奶……走好。”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了地上积成小小的湿痕。
其余几人被这变故惊住了,一时屋里静悄悄的。
“这位老太太倒是传奇,啧……”半晌,姚冠华开口。
确实如此。云寡妇活了百来岁,现在也算是寿终正寝。
她活时神秘,走得也悄无声息。她窥测过天机,若不是她,全村人早已绝户,但也是因她,原主痛苦了一生而死。
用一条命换千条命,不管孰对孰错,她也早就做好了领受结果的准备。
临画上前拍拍丁儿的肩膀,算作安慰。
“明日给婆婆火化罢,我想,她也会高兴待在蛇神山里。”兰渊玉上前轻声道。
“奶奶要走也不是突然了,我早就准备好了……”丁儿站起身,抹掉眼泪,冲二人笑了笑,“我们先做要紧事吧,我先去给村人分药了。”
“等等,阿朔呢?”临画忽然道。
从他们回来开始,时间不短了,阿朔却还是没有出来。按理说她早该咋咋呼呼地跳出来,喊“你们怎么才回来”了。
“阿朔姑娘她……应该一直在陪翠儿玩。”丁儿脸上还挂着泪,闻言却定在了门口,欲言又止、忸忸怩怩的样子,“那个……等阿朔姑娘回来,能不能告诉她,我给她采了点花?拜拜拜摆脱了!”
他红着脸跑走了,姚冠华第一个“哈哈”出声:“哎哟,这小子喜欢那个什么,阿朔姑娘?”
临画一时无言,毕竟原著里,敢接近护法岚朔的男人都被她杀了个干净,所有有贼心没贼胆的男人对她都是闻风丧胆。
这丁儿倒真是个天真单纯,感情浓烈又纯粹的孩子。
“待把软银草烧起来,我们就去找她。”兰渊玉点燃了软银草,浅淡的香味蔓延开来。
软银草很耐烧,他们沿着村庄外围一路将草分散着插起来。腐魔闻到气味,肢体渐渐僵硬起来。
天色将晚,村庄里走动的人更少了。
“有了瘟疫之后,村人都不敢出门了。”丁儿分完草药,也来帮忙,但他一手握着一束浅粉色小花,心神不定的样子。
临画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原著里阿朔最讨厌粉红色,这小丫头喜欢的是大红色和黑色,原著中兰渊玉灵火的颜色。
此时,前方却忽然传来人声。
“翠儿,你别靠近它了!臭死了……”
这声音是……阿朔?
临画一抬头,看见了凶险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