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全是越北族的资料,“他怎么猜到的,”叶澜喃喃自语,这梁邱也真是神了,离着千余里,也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甚至还能预测出他们的行动,并有所辅助。
叶澜佩服之余又打量起来,“你说我们的军营里面是不是也有梁邱的眼线啊。”
“没准,”萧崇把统计好的军资核对了一遍,又问,“都说了什么?”
叶澜把资料递到萧崇手里,“呐,这些是你要看的,我就看这个好了。”
他拿的那几张纸是梁邱的亲笔信,上面第一句话,“叶澜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叶澜恨得牙齿痒痒,“他就觉得我只会添麻烦。”
萧崇边听着他的抱怨边看资料。
信有一大半都是梁邱搜集的各类安眠的秘方,全都是他自己确认过对身体无害所以特意誊写在信上的。
“我也寄了不少香料,应该几日后就会到,很有用,但是要注意量,千万不要让叶澜睡死过去。”梁邱的信里提醒道,他是真的担心叶澜大大咧咧拿不准量,“你们俩应该是睡在一起的吧,所以我还送了点软玉膏去……”
叶澜脸一红,把信砸在桌子上,“他是嬷嬷嘛,什么都要管的。”
萧崇想瞥一眼,叶澜立刻手快地把信上的字遮住,“行了,这信上都是跟我说的,你不用看了。”
“跟你说的?”萧崇也能猜到梁邱的信上都是什么,“如果有药方一类,还是捡出来给我看看。“
“你也是个嬷嬷!”叶澜从手里分出几页给萧崇,“都是些江湖郎中的偏方,你们也信。”
“总归要试试。”
叶澜撇撇嘴,并不领情,过一会爬上床,把被子裹在身上,“我睡给你们看!”
萧崇没拿他的话当回事,接着看自己手里的东西。
叶澜在被窝里待了一会,竟然还真有些困意。
他合着眼,自我催眠了一阵,竟真的睡着了。
……
漆黑一片的地牢,还能听到一些不知名的小动物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像锋利的牙齿在摩擦土墙。
身上还有疼痛的记忆,却找不到任何的伤口。
强撑着的意识漂浮在半空,看着自己蜷缩在墙角的身体,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境遇。
真的做错了什么吗?
在包庇谁吗?
为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无止尽的自我怀疑填满了脑海,一遍一遍地质问着内心。
一张张阴沉的脸从自己的面前经过,一股股刺痛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导。
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哪里都不听使唤。
心里没别的期望。
若说有撑着不自杀的理由,就只有他了。
想见见他。
想听他再喊自己一声……
“叶澜!”萧崇大声呼喊,终于把叶澜从梦里惊醒。
叶澜颤抖着身子,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我……我怎么了?”
他问的迟疑,也渐渐缓过来,一定是又做噩梦了。
萧崇看着叶澜,照着大夫吩咐的,先观察叶澜的瞳孔,再问,“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叶澜的身子瘫软,两手无力地搭在萧崇的肩膀上,“萧崇,对吗?”
他虚弱的微笑让萧崇心里一痛,“对,对是我,我在你身边,你没有危险了。”
叶澜轻轻闭上眼,呼吸慢慢平静下来,之前的恐怖景象还在脑子里闪了一阵渐渐消失成一片纯白。
他的呼吸和萧崇的重叠,“我又犯病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