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了出来,一想到那个时候常勤是和自己一样大便更觉得惊恐,他面对的不只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宠,更是自己父亲最令人恶心的面目。
“我当时吓坏了,我甚至想帮他。”
“我也这么做了,”常勤的眼中失色,这无疑是让他恐惧的回忆,“我剑下的第一个人便是一个艰苦出身,又走向了另一个火坑的小奴隶。”
萧崇咽了下口水,“你爹,他,他是什么反应?”
“从我的月钱里扣了二十文铜板。”
……
萧崇惊得说不出话,一条人命原来只值这些钱吗?
对啊,确实只值这些钱啊。
他的脑子里忽然钻出待在奴隶贩子手里的那些回忆,身体本能地发抖。
“至少你杀的人并不无辜。”常勤总结。
萧崇愣了好一会,这是在安慰自己?
他虽然觉得心里并没有好受,却还是朝常勤点了点头。
常勤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他实在不是很会表达的类型,而萧崇也不愿多说,两个人之间横亘着良久的沉默。
过了会儿,梁肆的身影由远及近,走到门口之前。
他的动作很怪,看清了才发现他身后拖着个人。
是刚才的刺客头子。
这人浑身血泥,但却没死,嘴里还发出嗡嗡的声音。
“少爷在里面吗?”梁肆问。
萧崇连忙站起,转过身去敲门,“梁邱少爷,梁肆回来了。”
“叫他进来。”梁邱在门另外一边应。
萧崇把门一敞,让梁肆进去。
梁肆就单手拉着刺客的身体,面无表情地往里面走。
叶澜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道,呕了两声,尽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梁肆手一抬,把刺客放下,刺客的头磕在地上,又是一涡血印。
“他是个奴隶,”梁肆蹲下身,抓着刺客的后颈,把他锁骨处的纹身露给他们看。
“身上有锁吗?”梁邱问。
梁肆摇头,“没找到。”
他拿出一个小瓶,“但这个药我认得,”梁肆道,“是曜阁的东西。”
“曜阁?”叶澜问。
“一个培训杀手的组织,”梁邱回他,“梁肆就是从那出来的。”
“既然他们是被雇佣的,那么……” 贺辉看向梁邱,“是不是就查不出来背后的人了?”
梁邱想了想,“还是得用点手段吧,不过这个活口也没必要留着了。”
刺客倒吸了一口气,梁肆的小刀直直插进了他的咽喉中。
手段之利落让萧崇一下子就摆脱了刚刚的阴影。
叶澜叹了口气,躺回床上,“萧崇你进来吧,我累了。”
梁邱看看他,又对梁肆道,“把这里拾干净了。”
“不必了,我来就行了。”萧崇连忙说。
梁肆不置可否,又拖着尸体按原路返回。
常勤走进来,推着贺辉,“我陪你回去。”
“好,”贺辉点头,“叶澜你好好休息。”
众人接次走了,屋里重归了平静。
萧崇把血迹擦干净,又回到叶澜身边,如果不是叶澜肩膀上的伤口,他仍觉得刚才那些事都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