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九岁的孩子在这轻言细语地安慰自己,如果不表现的坚强一点实在太丢人了。
他一想到这,便紧咬牙关,把这一阵又麻又痛的感觉忍了过去。
“二少爷,我把药熬好了。”桃花敲门,在外面喊了一声。
叶澜虚弱道,“拿进来吧。”
桃花听到是叶澜答话,惊喜地推门而进,把药先放到桌子上,快步赶到叶澜边上,“二少爷,你醒了?!”
叶澜笑,“二少有那么虚弱吗?”
他们俩言笑正欢的时候,萧崇便默默把水盆端了出去,他看眼桌上的药,心想待会桃花一定会喂叶澜吃的,便也不再担心,走了出去,顺便带上门。
他刚走出叶澜的小院就看见叶管家在不远处朝他挥手,萧崇低下头,略微犹豫了下,就过去了。
“您有什么事?”萧崇问。
叶管家叹了口气,“我是替老爷问问,二少爷醒了吗?”
“醒了,药也都敷上了。”
“那就好,”叶管家叹了口气,“老爷怕二少爷记恨他,现在不敢去瞧他,你们这些下人要多操着点心,细致点。”
萧崇点头,他忽然不解地问,“您不怪我?”
叶管家眨了眨眼,“怪你做什么?”
“都是我,二少爷才……”
“诶,”叶管家摇头,“二少爷都不怪你,我们怎么会怪你,更何况你也是为了护着二少爷。”
叶管家慈祥地看着萧崇,“不过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要斟酌点,我看你还是个孩子,但是心里却不一定比大人幼稚,起码比咱们二少爷成熟多了,他为人冲动,你要多帮他担待着些才是。”
“我,”萧崇放下水盆,十分郑重地朝叶管家一拜,“我知道了。”
叶管家知道有些奴隶并不一定出身赤贫,很多都是被山贼打劫转卖到奴隶贩子手上的。
尤其看萧崇做事,稳重少语,家教必定比平常孩子要严格得多,叶管家心想,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找萧崇深聊一下。
不过现在,他指指萧崇脚边的铜盆,“你先忙你的吧。”
萧崇点头,拿起铜盆,心里轻松了些,他虽然九岁,但没少大起大落,现在能遇上叶家这些人,也算是幸运了吧。
他换了一盆干净的水,走回房间里,发现药碗还摆在桌上。
“你喂我吧,”叶澜抬眼看他,“桃花刚被她那些小姐妹叫走了。”
萧崇把水盆摆在架子上,两只手在衣服两侧蹭了蹭,“好。”
他端着瓷碗的底沿,走到叶澜的床边上,停了一会。
叶澜可能猜出了他的意思,像只案板上的鱼一样,往床里边蹭了两下,腾出点地方给萧崇坐。
萧崇坐下来,一只手搅着药汤,头低下,鼻尖感受着热气,“还是有点烫。”
“那就再等会儿,”叶澜歪着头,他现在只能这样看人,如果恢复的慢的话,他可能至少小半个月都要维持着这么一个姿势,“萧崇,你原先不是北境的人吧。”他问。
萧崇愣了下,抿着嘴,满脸的苦大仇深。
叶澜哈哈大笑,“你这样子,怎么那么像我爹啊,”他闭了下眼,“算了,我就是对今天那个道士的话挺在意的,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
萧崇盯着叶澜,他之前并没有怎么在意,叶澜的模样端正,五官致,这在大多人长相粗犷的北境里来说是十分稀罕的。
不少中原人因为战乱都渐渐向南北方向迁徙,萧崇猜叶家也是这么一派,也不怪罗北城的贵族会对他家多有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