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深处,天之苍苍。
徐徐的清风吹拂而过,如茵的绿草之上追逐着嬉戏的鸟兽。清冽的山间泉水潺潺流下,汇聚成一曲清泉,将左右的岩壁冲刷得亮眼平滑。
不远处的石阶之上,两名身穿白色道袍的青年相对而立,看着他们身上若隐若现的淡黄色光点和不断出手闪避的动作,两人应该是在切磋较量。
果不其然,须臾之间,一名青年便被击败在地。
被击败的青年索性就坐在地上也不起来了,只是盘着腿看着击败自己的青年缓缓走近,最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师兄果然厉害。”
即便轻松赢了,但是被叫做师兄的青年也没有露出任何倨傲的神态,他走到青年的身边伸出手想要将后者拉起,温和地笑着。
“只是侥幸罢了。”
闻言,师弟也笑了笑,他抓住师兄伸来的手,另一只手拍了拍屁股打算起来了。
这时,一道黑影陡然在他们的头顶落下,同时还伴有一道略微稚嫩的嗓音响起。
“请问,这里是道家天宗吗?”
听到声音,两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衫,连忙起身而视。
只见眼前的是一个男人和一名少年,此时少年正非常礼貌地看着他们,想必刚刚的声音也便是这名少年发出的,而在他一旁的男人倒是显得非常随意,只是东张西望到处乱看。
师兄说道:“这里的确是道家天宗,不知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向着二人施了一礼,颜路说道:“是这样的,我家先生有故人在贵宗,我们此次便是来拜会故人的。”
虽然有些不相信,但是师兄仍然问道:“不知你说的是那位故人?”
颜路想了想似乎玄子烨并没有告诉他是谁,于是转过头去问道:“先生你的故人是谁?”
故人?
玄子烨心想,我有个屁的故人。
清了清嗓子,玄子烨一本正经地对着颜路说道:“小颜路!你告诉他们,咱们就是来踢馆的!”
颜路张了张嘴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块黑白的雕塑,而且是一碰就会碎的那种。
……
……
寒来暑往,日升月落。
又是一年夏天,烈日炙烤着大地。
炊烟袅袅,已是到了饭点。士兵们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下,吃着手中的干粮。即使不一定能吃饱,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生命之中少数的幸福时刻了。
军营的一处,不大不小的桌子上坐着三个男人。
三人之中,一人穿着华丽的锦衣,不断地喝着酒,似乎一刻也停不下来;一人身披盔甲,浓眉大眼,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最后一人,也最普通,只是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布衣,不过他的表情似乎有些苦恼。
看着左右两人,玄子烨叹了一口气:“我说魏无忌,你们军中就不禁酒吗?”
“禁。”说完魏无忌又浅酌了一口,黝黑的脸上有些熏红,他平淡的说:“但是我又不是军中的人。”
无奈地摇了摇头,玄子烨又看向旁边的糙汉:“那你呢?一个堂堂的魏国大将军像是一个市井小贩一样在这儿嚷嚷个不停,现在桌子上全是你的口水。”
男人不以为意,甚至还挥舞着自己的大手拍打着脆弱的桌子,大笑着说道:“我说子烨兄弟啊,你是不知道我看到那些不可一世的秦军被我的魏武卒打的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哈哈哈哈哈……”
玄子烨面无表情地说道:“是,你们魏武卒厉害,披甲门硬功天下第一,六国的jūn_duì都被你们打得落荒而逃。”
“哈哈哈……那是当然,披甲门硬功天下第一。”男人一脸得意地看着玄子烨,似乎在说,你继续夸,我一点都不会骄傲。
有意无意地看了男人一眼,玄子烨说道:“可惜挡不住我一剑。”
一出手就是杀招,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有些僵硬地看着似笑非笑的玄子烨,张了张嘴巴,突然感觉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最后硬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典庆!!!”男人勃然大怒,又拍着桌子大吼道:“你给老子过来。”
不时,一名身材高大但是相貌仍然略显稚嫩的人走了进来。
“师父。”典庆恭敬地叫道。
看到满脸怒容的男人,典庆一副懵逼,他无辜的目光扫过帐内的其他两人,心想谁又把自己师父给惹生气了。
男人不爽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给老子跟着你子烨前辈去练功,什么时候能够挡住他一剑了,你就什么时候再回来。知道了吗?”
脑中顿时闪过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典庆打了一个抖擞,他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师父……我可以拒绝吗?”
男人阴沉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似乎隔绝了男人和典庆的交谈,魏无忌终于放下了酒杯,他叫道:“子烨。”
“怎么了?”玄子烨抬了抬眉。
“最近好像没有看见颜路和你在一起。”
“他啊?”玄子烨笑了笑,“他去探路去了。”
“探路?”
“有个朋友打造了一把剑,想叫我去试试剑。”
“这样啊。”
声音轻轻的落下,魏无忌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回味酒中的韵味。
……
……
明媚的阳光落在广阔无际的大海之上,反射出的带着光满的斑点在蓝色的海面上熠熠生辉。
临海的地方自然少不了渔民,这些渔民靠海而生,世世代代,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