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无用?” 青玉笑着问他,“上回你的病便是这副药治好的,不记得了吗?”
“这不一样。”祁童然道。
青玉问他:“有何不一样?”
“上一回只三天我的病便好了,可这一回,十天了,半点起色都没有,那药怎会有用?” 祁童然还是不肯喝。
青玉也不恼,只是耐心地哄他,“这是最后一回了,若还是不见效,以后都不喝了,好不好?童然听话,就喝最后一回。”
祁童然看着他一会儿,忽然有点委屈,“你不要总把我当孩子哄,我十七了,不是孩子了。”
“我知道。”青玉凑向前,和他额头抵着额头,“那既然不是小孩子,也该不怕苦的,喝药好不好?”
磨了半天,药都快要凉了,祁童然才终于点头。祁杉实在佩服青玉的好脾气,因为就他自己而言,要是祁童然跟他为了一碗药墨迹这么久,他说不定会直接掰开他的嘴给他灌进去。
药放了好一会儿,也不用青玉吹凉了。祁童然直接端起碗来,一口气喝了个光,苦得直皱眉。青玉及时给他塞了个蜜饯,祁童然紧皱的眉才被抚平。
药喝完了,祁童然又躺回床上。青玉给他掖好被角,坐在床侧看着他。温柔缱绻的眼神看得祁杉心里一哆嗦,他心里没由来地想,要是哪天小祖宗长大了敢这么看他,他非得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不可。
可刚刚想完,又忽然记起来,小祖宗要走了,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哥哥,”青玉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我们初见时的情形,你还记得吗?”
“你问的是哪个我?” 祁童然喝了药,居然真的有了点神气,也有了力气与他闲聊。
“两个都问,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祁童然回忆了下,“我还是祁连宇时,十一岁那年贪玩偷跑出府,天黑了才抄小路回家,在巷子里遇见了你。你从张家后门出来,一身杀气,衣裳上都是血。我害怕得紧,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什么都没看见,你笑了笑便放了我。”
他笑得有点骄傲,“姐姐不知道,她还以为我是十四岁那年才见到你的。可其实我从十一岁便惦记上你了,那时想的不多,只觉着这人笑起来可真是好看得很。”
看他笑得开心,青玉便也笑,又问:“那这一世呢?”
“这一世,”祁童然忽然一顿,眉头微皱,想了片刻才继续道,“自小常听姐姐提起你,我便很想见你一面。后来见到了,却也着实被吓了一跳。”他玩笑一般说,“我本以为祁家的守护者该是如天神般降临的,谁知你竟是从个南塘里爬上来的。那时叫你吓个半死,这会儿想想又觉得好笑。”
他大病已久,笑起来有些力竭,没一会儿就乏了。青玉被他挖苦了也不在意,握着他的手继续问道:“那还记不记得,你是何时与我说喜欢我的?”
“前年……”祁童然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刚到嘴边却忽然停住。
祁杉顿时满脑子的问号,连上辈子第一次见面都记得那么清楚,怎么这么重要的事就给忘了?
没得到答案,青玉又问了下一个问题:“去年你的生辰,我们是如何过的?”
祁童然的笑容渐渐敛去,眼中开始有些慌乱。
“新年时,我送你的礼物你可记得?” 青玉又问。
祁童然茫然无措地反握住他的手,“不……不记得……我不记得了……”
“昨日,睡前我与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哪句?” 青玉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嘴里却依然问着一个又一个问题。
“今日清晨,你与我说莲花开时要去湖心亭看花,还记得吗?”
“午前我去见宋辽了,你知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