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第一个进去录制的赵承泽眼含泪光从录制间走出来,诚恳道:“……这次真的感动。”
第二个进去录制的李阳煦眼肿如桃从录制间走出来,哑声道:“……这次真的哭了。”
凌暮再一次走进昏暗的录制间时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还是熟悉的钢琴曲,熟悉的镜子。
他神情无奈的走到明显的单向镜面前,叹道:“我真的不怕鬼。”却没有人理会他。
这次灯很快就熄灭了,音乐也很快停了下来。凌暮有些无语,节目组连铺垫都懒得铺垫,直接就开始了?
正在他抱着臂看着镜子猜想节目组还能搞什么幺蛾子时,镜子里亮起一段晃动的视频,一道略显严肃的声音响起:“我就不录了,你跟小暮说几句就行了。”
画面外一个清冷的男声说:“小暮应该挺想看到您的。”
凌暮怔住了,呆呆地看着突然亮起的大屏幕,眼泪比意识先一步缓过神来。
镜头晃动了几下停了下来,随后一身正装的凌父出现在屏幕里。他眉宇间长年累月的沟壑透出一如既往的凌厉,但此刻脸上更多的是明显的不自在。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叫了声:“小暮。”
凌暮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他忙抬手在眼睛上抹了几把,低声应道:“爸。”
凌父看起来有些局促,但开口的话还是不自然透着严厉:“你这个舞跳的还行,倒是没白学这么些年。”
画外音又有些无奈的叫道:“爸……”
“……进到决赛了就好好努力吧,”如坐针毡的凌父对镜头外的人摆了摆手,边起身道:“哎,对着这东西说话太别扭了,不录了不录了。”
凌暮看着父亲消失在画面里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提前录好的,自己刚刚的应答对面是听不到的。还没顾得上尴尬,很快镜头里又出现一张和凌暮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只是那张脸远不如凌暮看起来柔和。他对着镜头解释道:“爸可能是不好意思了,那后面就我替爸说了。”一向冷静自若的凌初此刻看起来也有几分不自然,他身体微微前倾,开口道:“小暮,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和你说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画面外凌父有些恼怒的声音插入:“不是说让你给小暮加油吗?”
凌初抬头望着某处问:“您来?”大概是被凌父拒绝了,凌初只好又把目光放回镜头上,按照凌父的要求说道:“马上就要决赛了,哥哥祝你一切顺利。”
画外音又忍不住插道:“让你弟别太累了,多吃点,这两期都瘦成什么样了。”
“……你都听到了吧?”凌初缓缓道:“我们一直都在关注你,小暮。”
消失了一周的男孩儿身上松松垮垮挂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蜷缩在封闭疗养室的病床上,听到声音偏头朝外望过来,混浊无神的眼睛逐渐聚焦,很快嘴角牵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似乎是想起身,扯了几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铁链死死禁锢住无法移动,只能仰着头从脸上过于凹陷的眼窝里透出贪婪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外面的男人。
晏秋景的隔着门上的透明钢化玻璃对上他的眼睛,眼里尽是丝无波澜的冷漠,开口的话却带着些好奇:“你对他做什么了?”
一道没有情绪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只是把他做过的事原封不动还回去罢了。”
“原封不动?”晏秋景不由得想要发笑,他的目光从明显瘦到脱相的男孩儿脸上移开,转身朝电梯方向踱步:“几个包裹就能把他吓到疗养院?”
“让他喜欢的那些玩意儿陪他玩了几天而已。”对面那声音顿了顿,又道:“有助于加重病情。”
遵纪守法好公民晏秋景沉默了一会儿,由衷地佩服道:“哥,你真狠。”
凌初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我在忙,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