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符黛胳膊腿儿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红包后,就全消了。一想到这小姑娘细皮嫩肉在深山老林里受这从没受过的苦,疼了累了自己咬牙扛,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他一直知道,他的小姑娘平时虽然爱撒娇,人也娇气,可柔软的外壳下,也有着一股韧劲,就是这一点更是让他疼到了骨子里。
符黛睡得很沉,蒋楚风抱她出来的时候都没有醒。蒋楚风将她光溜溜地放进被子里,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把伤口涂上药,才跟着躺进去。蒋楚风也一夜没合眼了,此刻抱着香软的躯体,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带着疲累和安心,陷入睡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符黛好像是做噩梦了,拧着眉头,浑身发抖。
蒋楚风听到她梦呓,一下惊醒,见状赶紧摇醒她,“黛黛!”
符黛从梦魇中抽出身,也没睁眼,哼唧着淌眼泪。
“做噩梦了?不怕了,有我在呢。”蒋楚风紧紧抱着符黛,温柔的亲吻落在她的眉间、脸上。
符黛回想头一夜的境遇和方才的梦境,还觉得一阵凉意往背上蹿,忍不住往蒋楚风怀里钻,哭音里又着急又害怕:“你快看看是不是有虫子钻进来了!”
“没虫子,只是做噩梦,没事的。”蒋楚风说着,还是依言在她发毛的后背上抚了抚。
“有!有!它们爬我腿上了!”
蒋楚风见她吓得声音都变了,干脆坐起身,将她打横抱在怀里,温热的手心贴着她凉滑的肌肤一下一下抚着,“有我看着,虫子不会来的。”
贴着蒋楚风温暖的胸膛,梦境中残留的那种凉意似乎也褪去了,符黛抽抽鼻子平静下来,噙着眼角的泪花又沉沉入睡。
蒋楚风也不知哄了多久,等符黛醒来的时候,他破天荒睡得还没睁眼。
符黛仰头定定地看了阵他坚毅的下巴,伸出手摸着他冒出来的浅浅胡茬。
蒋楚风似有所觉,顺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不甚清楚地呓语:“乖,不怕……”
符黛漾起梨涡,眉眼弯弯,嘟起粉粉的嘴唇,在他下巴处轻印了一下,有一点害羞,又有点窃喜地缩了回来,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无比心安地蹭了蹭,心道:“猪蹄子还是自家的好。”
蒋楚风醒来没看见符黛,还给吓了一跳,出了门见她就坐在底下啃饼干,松了口气。
“又饿了?”蒋楚风下了楼,抱着符黛懒懒地耷着眼。
符黛点头,举起自己啃了一半的小饼干大度地跟他分享。蒋楚风嫌弃地给她塞回去,揶揄道:“吃了睡睡了吃,我看你也不用属羊了。”
符黛知道他要说什么,先白了他一眼,“你才是猪!”
蒋楚风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这个人真是本性难移,亏她一醒来还觉得他顺眼呢。符黛掉转头,噌噌噌地嚼着腮帮子。
蒋楚风兴味地看着,觉得她身上有很多种小动物的习性,不过无一例外都是可爱的。等符黛过了过嘴瘾,蒋楚风就没了她的饼干袋子,“一下没肚子吃饭了。”
“我还能吃得下。”符黛拍拍自己的肚子,倒是也没再吃。
饿了一天,回来的时候蒋楚风怕她一下吃太撑伤胃,只是煮了白粥,这个点符黛早消化光了。
晚饭有鱼有虾,煎炒蒸煮模炖样样齐全,旁边还有人剥壳剔刺,符黛吃得满嘴流油,脸都快埋进盘子里去了。
蒋楚风等符黛吃饱了,才就着汤扒拉了两口饭。符黛良心发现,坐正身从盘子里捡了两只虾,剥好了沾了酱料递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