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心动,终于不是那么抗拒了,跟着他从玻璃门走了进去。里面也并不像人们所想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圆形的舞台周围已经座无虚席。蒋楚风带着符黛上了二楼的小隔间,随后有侍应生拿着酒水单上来,蒋楚风接过递向符黛。
符黛不想理所当然地占他便宜,摆摆手,双腿并拢,坐得端端正正地望着下面的舞台。
蒋楚风给她要了杯果汁,自己则点了白兰地。
符黛闻着酒味,偏头看了蒋楚风一眼,见他喉结一滚,一口下去脸色都不变,心想这洋酒一定掺了水,不如家里的陈年老窖烈。
蒋楚风觉察到她的视线,抬了抬杯子,“来一点?”
符黛摇摇头,正想说话,后面响起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正是上次同他一起在店里买古董的韩元清。
韩元清见两人坐在一起,手从裤兜里伸出来,哟了一声:“九哥九嫂也在这儿呢!”
符黛从来不会对号入座,闻言反左右四顾了一下,面带不明。韩元清脸上的笑容扩大,往蒋楚风身边一挤,低声揶揄:“不行啊九哥,还没挣到名分呢?”
蒋楚风笑觑了符黛一眼,也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而符黛早已脑补出一通他家中红旗不倒,外面旗飘飘,而友人分不清哪个是“九嫂”的曲折故事,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鄙夷。
韩元清觉得自家九哥一把年纪看上个人不容易,决心帮一帮他,正对着符黛道:“九嫂头次来,可得让九哥带你好好玩玩。”
符黛转过眼来,十分不解:“你比我都大,叫我九嫂?”
“这不是礼数的问题么。”
符黛暗道这黑道上的人果真不讲道理,说着“礼数”,却全凭自己喜好行事,软硬不吃,死皮赖脸。她现在才深刻体会到,温倩为什么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与这些人有牵扯了,那真是一块牛皮糖,沾上了就难甩开。
符黛泄气地支在一边扶手上,心不在焉地看着底下的人,听韩元清满嘴跑火车,歇后语一堆,怀疑他是不是揣了一本辞典在身上。
韩元清坐了一阵,终于意识到自己一个电灯泡照太久了,起身告辞:“那行,你们两口子玩,我自去找乐子。”
符黛只当没听到他的话,全神贯注地看起节目来。蒋楚风便在一旁支着头欣赏她,直白的目光让她后背心都要烧出两个洞来。
等场子散了,人走得差不多了,两人才出门。把符黛安顿上车,蒋楚风脚步一转,去了旁边捎了支棉花糖递到她脸前,“看你一出门就盯着,满足你。”
“我不是小孩子了……”符黛接过棉花糖,嘟着嘴念叨着,旋即咬下一个口。
蒋楚风笑了笑,看她认真吃糖的样子,忽然开始反思,自己二十八的年纪是不是真的有点大了。九岁的差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姑娘没心没肺,一脸单纯相,真让他有种带女儿的错觉。
“你不会一支棉花糖就让人拐跑了?”蒋楚风心存担忧。
符黛给了他一个“你当我傻”的白眼,等他坐进来,想了想还是开口:“九爷,我们好好谈谈吧。”
蒋楚风直接纠正她:“叫九哥。”本来就小,她一叫又生生多出一个辈分。
符黛看他霸道的样子,觉得接下来的话也谈不出什么结果了,咬着糖默不作声地另谋良策。
蒋楚风意识到,一昧逼她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于是放软了态度,“我是认真地在追求你,没有逢场作戏的意思,你就不能考虑下跟我谈个恋爱?”
符黛听到“恋爱”两个字从响当当的蒋九爷口里说出来,简直比鬼故事还惊悚,当下眼都瞪圆了,顿了顿道:“九爷说笑,您这样的人物跟我一个学生谈什么恋爱。”
一般人都会觉得,蒋楚风世故老练,对女人不会讲真心,实际也有失偏颇。于蒋楚风而言,正因千帆过尽,才更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他向来讲究效率,以前也没工夫管身边那些自己长出来的杂草野花,这会更是一门心思想要养这朵娇牡丹。符黛觉得跟蒋楚风讲不通道理,蒋楚风何尝不是这么想,一时有点气急败坏:“不然我图你什么?你是比我有钱还是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