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等他的答案,但他没再说话。夜里冷,何二懒得跟他耗下去,正巧同事喊他有事,他便丢下人跑回了警局的大厅。
可外面的人赖着不走,何二审了个半夜偷窃的犯人,又喝了杯热茶,等再出去,袁彦还在门口,只是由站变成了蹲。
路灯下的影子出奇的长,把人拔高的像一只成的树妖。袁彦还在抽烟,面前散落了不少烟头。
“你要在这儿蹲一夜?”何二在他身后问。
“你不下班?”袁彦说。
“那你等到天亮吧。”
“嗯。”袁彦竟然点了点头,好似在认真讲话,“那等天亮吧。”
何二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机扔在地上,偶尔屏幕亮一次,每亮一次袁彦就随意扫一眼过去。
仿佛在等什么。
发病的人太难劝,何二服了自己的烂好心。对方不肯走,他就把人请到了警局里。所幸他值夜班有个单独休息室,袁彦一坐进来问:“有酒吗?”
“要喝滚回家喝去。”何二没好气。
袁彦没再问了,他被赶去了沙发上。长手长脚的男人委屈在那小沙发上,但他倒是没怨言。
何二在一边处理卷宗,没半分钟沙发上的人又想支使他了:“有毯子吗?”
何二从柜子里翻出个毯子扔他身上,被他烦到骂骂咧咧:“妈的,我就没想明白,你非要缠上我干什么?”
袁彦笑了笑,裹着毛毯躺在沙发上。
一时间办公室里没人说话。
何二在翻卷宗,可卷宗里的字没一个看进去了。今晚本来是要外出巡逻,但他跟人换了,找了个女警替他。说来还欠了个人情。
袁彦背对着办公桌,呼吸轻缓,也看不出是不是睡着了。头顶是盏可调节灯,何二走到开关跟前把灯调低了一度,整个办公室便昏暗了几分。
“你知道我喜欢你哪点吗?”毯子下忽然有人出声,何二还没走回椅子前,吓得脚步一顿。更惊奇的是,袁彦说了“喜欢”这个词。然而这明明是个该吐槽的地方,但何二不知为何,一时竟有种“果然如此”的微妙心理。
他没答话。
等了好几分钟才等到了一个不像样的答案:“你是个废物,这点最招人喜欢。”
“操。”何二把椅子往后推了推,“别以为你有神病我就不敢打你。”
袁彦转过身来,面上带笑。
何二白眼直翻,告诉自己别跟他计较。
“还好你是个废物。”袁彦又说。
何二警告他:“别等到拳头招呼到你身上再喊疼。”
“袁行生没死,”袁彦忽然说,“不过暂时也醒不过来了。”
何二松了口气。
“听到他没死你不觉得气愤?”袁彦说,“我以为你是恨他的。”
“我恨他是我的事,但那是你爸爸。”
“爸爸?”袁彦嗤笑,“他大概没这么觉得过,我也没认过。”
何二挑眉:“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