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景远低着头。
“其实很多次都有人想把我挤下来,但我都坚持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们那些人很厌恶我,说我贪恋权力,做事太多毒辣,但我的内心是为了他们好的。”
“道理很简单,从我第一天建议这个机构起,我就知道在这个位置上没人能逃开清算,既然如此,还不如我一个人担着,那些人幻想抢夺我的权力,何尝不是自己送死呢?”
骆景远终于抬起头,看向贺谨。
贺谨把自己酒杯往前一递,两个男人碰杯,他笑了笑:“不过这些年我也享受到了,既达成了自己的目标,又完成了个人的升华,可以说不枉此生。”
“那你呢?”贺谨轻飘飘的问:“你愿意走上哪一条路?”
“说实话,我的年纪不小了,可是国家在生育科技方面一直攻关不了,我们的科学院养的都是废物,我只能强撑着。”
“但为了人类,我一个人远远不够。”
贺谨看着骆景远。
骆景远也看着贺谨,终于开口说:“谢谢您。”
贺谨笑:“我没有看错,你是一个聪明人。”
骆景远敬酒。
贺谨眼神这才染上满意,看向骆景远的目光有些欣赏,他放低的语调说:“景远,你是个好苗子,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后,贺谨起身告辞,他来的目的并不是要达成什么,只不过跟一个晚辈聊天而已。谈完话后,他扶着桌子站起来,五十多岁高大的身体竟然有些摇摇晃晃。
骆景远低着头,弓着腰,慢慢的把贺谨送走了。回头他一个人把剩下的酒喝干了,对着虚空嘴角慢慢露出一个冷笑。
第二天,骆景远以火箭速度被提拔为协会副会长,成了整个国家冉冉新星,甚至有人说他是第二个贺谨。
有他在,对omega的政策永远不会改变,他也永远是肱股之臣。
岌岌可危的omega保护协会仿佛重焕生机,一夜之间又冒出了无数雨后的春笋,做起事情来一次比一次大胆,泼辣,毫无顾忌。
也是这一夜,原昕终于看见了穆晚的画,他流着泪摸上画作上的幸福海,最后抱住了傅先生。
两人没有回房,就在书房的地上,原昕第一次感受到骨头咯在地毯上那种柔软的坚硬,他像一只覆着傅先生的妖物,一遍一遍催促傅先生带着他快乐。
原昕也知道自己有些魔怔了,他觉得自己在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他只剩下最后一刻,他与傅先生马上就要分别,在这一刻他只想属于傅先生。
他的灵魂,身体,嘴巴,脚趾都是傅绍辉的,原昕渴望自己没有意识,没有思想,只做傅先生的玩偶,每天被关在黑乎乎的地方,只要傅先生给他一点恩宠,爱,汁就行。
他真的太难受了,心脏像是要暴烈的疼痛,一把刀狠狠的扎他,狠狠的扎他,原昕只能从傅先生身上才能感受到生而为人的快乐情绪,甚至到后面的时候,他哭着咬上傅先生的肩膀,从喉咙里发出哀求:“求求您,求求您,标记我……永远的标记我。”
傅绍辉没有理他。
原昕已经呼吸不了,只知道重复自己的愿望:“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
您再不标记我,我得死了。
原昕心里只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