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看着在前面带路的瘦弱身影,连琦不由得叹气,“这事儿要不要告诉阿瑜?到时候是照实说,还是……”
“照实说。”唐无欲的声音很冷静,“阿瑜也不会嫌弃。”
“来之前,阿还和我说,去牙行选一个丫鬟或者是小厮,我当时拒绝了,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连琦一边走一边和唐无欲小声说着。
“不算小厮。”
“嗯?”
“童养夫吧。”
连琦:“……”
“到了。”就在连琦正在为自家师兄的那个答案无语的时候,宛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几人抬头一看,面前是一个很是低矮的土房,看着有些摇摇欲坠,连琦总觉得,可能一阵风就能把它给吹倒。
“寒舍简陋,委屈两位了。”宛夏开门,院子里停着一口薄棺,棺材的前面放着几个缺口的瓷盘和瓷碗,以及一个已经燃尽了香的香炉。在香炉的正下方还有一个陶盆,是用来烧纸的。
整个灵堂异常地简陋,不,或许这也不能称之为灵堂,因为连个堂都没有,不仅如此,甚至连葬礼上会看见的白幡也没有。
宛夏上前,跪坐在了棺材的一边。
连琦上前,取出了三支香,认认真真地鞠躬之后,插进了前面的香炉里,宛夏便伏地,回礼。
唐无欲也上前上了香,宛夏仍旧回礼。
做完后,连琦没忍住问道,“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宛夏低低开口,“邻居已经在前几天就来过了,我和母亲也没有什么亲戚。”
一句话,让连琦沉默了下来,他又问,“那有什么是我和师兄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宛夏摇头,“守灵七日后,下葬即可。还有三日。”
三日。
连琦算了算时间,那应该是宛夏刚被救回来,回家之后就发现……
他又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再道一声,节哀顺变,便拉上门。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出去一段距离后,敲响了旁边一户人家的门。
“谁?”门被稍稍打开了一条缝,一道有些警惕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是宛夏的朋友,想找你打听一下情况,他的母亲,究竟是怎么去的?”
“还能怎么死的,当然是病死的!”
“可是,据我所知,宛夏离开起前,似乎给他的母亲请了大夫。”连琦没直接说在家里留下了钱,按照宛夏谨慎的性子,明面上应该不会给自己患病的母亲留下太多的钱财,不安全。而直接用那些钱请来大夫,才是比较好的选择。
“你说大夫啊,可是我就只见那个大夫来了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来过了,可能是觉得肯定治不好就放弃了吧!不过,也是宛夏那小子回来的及时,不然的话,住的离他家近的那几户人家就要报官了,据说是散发出来一股子的恶臭,像是人死了好久的那种味道。”
“你说的是真的?”
这下子,不仅仅是连琦,就连唐无欲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动容。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们吗!”说完,那人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连琦和唐无欲对视了一眼,“明天让阿瑜来陪陪他吧。”
希望阿瑜那个小家伙儿,可以给他一点点的安慰,这也是连琦唯一能够给宛夏做的了。
“当初是宛夏一直护着阿瑜,现在,也该让阿瑜好好陪陪他了。”
“将牙行的事情告诉居知县吧。”沉默一会儿后,唐无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