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今天开的是一辆四座车,程希至上车的时候滑了一下,脖子那儿就在后座的隔断上磕了一下,加上今晚他酒喝得多,毛细血管有点脆弱,这么一磕造成皮下出血立马就红了一小块儿。
这可把司机吓坏了,赶紧看了看程希至,幸好已经醉得有点神志不清,他应该没什么感觉。
祁乐听到门铃响的时候已经凌晨,一开门就迎面砸下来一个人,司机拉的时候没拉住,程希至就直直倒在祁乐身上,祁乐使出吃奶的劲儿扶住他,艰难问:“我靠,怎么喝这么多?”
门外司机在询问要不要帮忙,祁乐说:“不用了,王叔,都这么晚了,您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司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过他已经见过这个年轻人很多次,所以闻言也就走了。
祁乐好容易把程希至拖到沙发上,撑着膝盖猛喘了几口气:“你……你平时看着高高瘦瘦的,咋……咋喝醉了跟个千斤坠似的,妈呀,累死我了。”
程希至醉相很好,不哭不闹地倒是很省事儿,不过可能是身上衣服不舒服,他一直在那儿无意识地扒自己领带和衬衣扣子。
程希至醉得脸通红,一双长腿在沙发上支楞着,那扯领带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色/气,再加上祁乐从没见过程希至有点儿狼狈又有点儿性感的模样,所以这幅场景冲击力实在是有点大,他站在原地嘴都惊讶成了一个喔型。
不过祁乐到底没这么没良心,见程希至扯着扯着扯不开眉头都皱起来了,还是赶紧过去帮他解领带,解到衬衣领口扣子的时候手不自觉停顿了下来。
程希至脖子上有一小片红的,以祁乐不怎么广泛的见识来看,他觉得这应该是吻痕。
可他今晚不是和江凛言吃饭去了吗?
天哪,这……这么刺激的吗?
祁乐有点目瞪口呆,天知道他下午只是猜猜而已,居然真给他说中了?他们俩还真是有事儿?
祁乐咽了口口水,凑近了程希至的脖子想仔细研究一下,越看越觉得真像那么回事儿,不过江律师人看着斯斯文文的,居然是只小野猫?
程希至醉得有点不省人事,感觉四肢都麻了,脑筋也转不动,他勉强睁开眼看了一眼,却只看见有两只爪子抓着自己的衣领,一颗毛茸茸的脑子埋在自己颈间,他认出了这是祁乐,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不过他不在意,祁乐要做什么都可以,所以放下心之后肆无忌惮地又晕了过去。
隔天中午程希至才清醒过来,而祁乐已经上班去了,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也换了衣服,应该是祁乐把他弄进来的,不过身上有点黏腻,祁乐估计是不好意思帮他洗澡。
到这个地方为止,程希至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后来他起身自己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刮胡子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红,他抬起下巴仰起脖子仔细看了看,赫然在颈间看见一枚类似吻痕的东西,程希至心里咯噔一声,绞尽脑汁回忆昨晚的情形,他记得一直到开门上车的那一刻他都还绷着神经,确定没有人接近过自己,后来司机肯定把他送了回来,可家里面只有祁乐在。
祁乐……
程希至猛地想起昨晚半醉半醒之际,看见的那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所以,真的是他?
程希至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只是在不知不觉间猛地松了口气,他手指轻轻摸了摸那块儿,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而此时,正在和业务部的小伙伴们一起吃饭的祁乐,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若有所思。
照片上是程希至和一个年轻男子相依相偎的背影,照片像素不高,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