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凤看了看两人,终于无语地闭了嘴巴,趴在锅台上,呼呼睡去。
凌君捞出那只大肥鸡,撕了一条鸡腿,递给徒弟,自己也拿起一条,津津有味地大嚼起来。
“徒弟,你说,这只小黑凤什么来历呀?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呀”凌君边吃边嘟哝道。
看着那张清雅的俊脸被鸡肉塞得鼓起两个大包,淡粉色的唇上油腻腻的,邬时又想起那个踏歌而行仙衣飘飘的师傅,只觉得恍如隔世,如梦似幻。
他从袖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小心地替凌君擦干净嘴巴,才轻声说道:“数千年前,白凤黑凤两族,确实发生过一场内斗,不知这只,是不是当年内斗的幸存者”。
“我的那个梦里,也有只金凤,不知跟它有没有亲戚?”凌君笑着说。
“师傅,您还记得他,您想起了什么?”邬时语气有点急,透着点紧张。
“没什么,只是见他和一道红影子飞走了,我当时好像很伤心的样子,还抱着你哭呢”凌君语气轻松,像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邬时放松下来,他拿起一个碗,舀了点汤,递给凌君。
“嗯,还挺好喝的,徒弟,你也尝尝”凌君举着碗,送到邬时嘴边。
看到师傅刚喝过的地方,邬时突然一阵激动,他闭上眼睛,咬住了那个地方,像喝仙人汤似地,把一大碗喝了个干干净净。
“徒弟,慢点喝,你看,脸都呛红了”凌君伸出手,笑嘻嘻地在邬时的脸颊上亲昵地摸了一把。
“咳、咳、咳,”邬时抬头,眼中含着泪珠,这次是真呛着了。
“瞧,又哭了,徒弟呀,平日里看你很是坚强稳重,怎么在为师这里,动不动就哭呢,是不是撒娇呀,嗯?”凌君笑着瞅着邬时,看到徒弟的脸不但红了,还渗出了点点细汗。
凌君瞅了瞅徒弟,又瞅了瞅外面的冰天雪地,实在搞不懂自己这个大弟子,火力怎么这么大。
“你们都吃饱了,不管小十九我了?”一道懒懒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小黑凤瞪着两只红眼睛,不悦地看着两人。
“谁管你,还懂不懂礼数了,师祖师傅吃饭的时候,不在一边伺侯着,怎么做人家徒弟的?”凌君瞅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的给新入门的小徒孙扣下一顶大帽子。
“小十九啊,看看锅里,有鸡有鱼有蛋,想吃啥自己拿吧”邬时很亲切地关怀道。
“师傅呀,我们黑凤一族,世代吃素,休要拿这些污浊东西毁了我的修为,哎呀,刚才还和它们被一锅煮了,我去,我得先去洗个澡,我的天,这个臭呀”小黑凤歪歪斜斜地飞走了,好像真被熏晕了似地。
“徒弟呀,我突然发现我给你了个祖宗呀,这娇贵样,怎么养呀?”凌君蹙着眉,一脸操心相。
邬时笑笑,也不言语,只是闭着眼睛,仔细感受着天玑的神识。
直到天色大黑,小黑凤才神清气爽,呵欠连连地飞了进来,找了块梧桐木落下,再也不靠近锅台半步。
“你从哪里回来?”邬时突然睁开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他。
“远着呢,北边,冰海,我去洗了个冰水浴”小黑凤用嘴理着羽毛,不在意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