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输。
不可以输。
旁边的裴聿以为他紧张,伸手过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贤绪看回去报以一笑,这一年一路走来,这群队友都是可敬的职业人,在他们眼里,自己应该还算够格吧。
只是,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没事人,他已经装了一整个夏天和一整个秋天了。时间变得如此漫长,每一分都像是煎熬。时间又过得如此迅速,有时候他发现一转眼就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候,会陷入无法抑制的恐慌。他知道时间越来越少了。
那么,就在最后,奋力一搏吧!
贤绪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无杂念,只有机器一般冷静和必胜的目光。
十一月份的北京夜空,天空幽蓝得像夜神的眼,漠然地审视大地。
凌晨两点的酒店,一行人喝得七扭八歪地互相搀扶作一团。这几个家伙为了庆祝全球总冠军的取得,一起去大吃大喝了一顿,上单和ad直接喝断了片,正傻乎乎地你看我我看你傻笑。辅助胖胖的身体看似稳如老狗,实则一直挂着傻兮兮的笑,不知情的人怕不是要以为这小胖子是个傻子。
方锦弋不会喝酒,不胜酒力的眼镜仔此时满脸潮红,愈发衬得皮肤像是白得发光。
唯二稍微清醒的是打野和教练。教练顾念着自己是长辈,加上要看着这一帮没轻没重的小崽子,喝得也不多。打野被他扶着肩,一头新染的灰发毛茸茸乱糟糟,脸上同样是红彤彤的,咧着嘴也不知在笑什么东西。
教练老心甚慰。这群小崽子,可算是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于是将队员们各自送回酒店房间。将最后一对中野送回房间后,还贴心地给两人带上了房门。
房内安静得沉寂。
贤绪在房门被带上的一刻就敛起了表情。看似外表乖巧的他天生酒量大,两瓶白酒都不是问题,怎么会被区区几杯啤酒醉倒。
他看着已经把自己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正侧躺着睡得香甜的他的中单,紧紧握住拳头。
可恶的人……
明明他都已经说了不要订在一个房间了。
却还用一副“没关系我们还是好哥们我相信你”的长辈架势信誓旦旦地拍拍他的肩。
真是……蠢透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
是他太不防备了。
心生恶念的人明明是他,贤绪却发觉自己已经疲惫地双手捂住了脸,不知从何而来的眼泪无法抑制,拼命地浸湿他的手指。
他等一切的结束,到底等了多久了。
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强大。他没办法伟大到一直站在他身边陪他战斗却始终维持着所谓朋友的关系。
他果然仍然是个自私的人。
那就自私到底好了。
反正今晚他就会连夜离开,和cht的合约已经到期,他已经是自由身了。退出职业圈远走他乡,这段将来必定会让眼前这个人感到恶心的回忆,他就可以假装自己不知道。
这样想着,他用力地捋了一把自己的脸,而后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