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莫尔斯夫人放下刀叉,对略显手足无措的海伯利安道:“吐了没关系,厨房里有鲜榨的苹果柠檬汁,喝了能舒服一点,过会儿等舒服之后再吃一顿。”
海伯利安晚饭后陪着昆特在附近走了走,聊天时听昆特说起那天在医院见到了舍伍德,他的这种反应海伯利安早有预料:“截肢意味着再也上不了前线,这对伍德来说是最大的耻辱,他和我不一样,是从个士兵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对他来说,战斗已经是他生存下去不可缺少的东西了。”
昆特牵着他的手,望着远处那一轮巨大的圆月,问:“如果有一天你也无法再继续战斗了,你会感到遗憾吗?”
海伯利安想了想:“看情况吧,如果是年纪大了状态不行了,我还是很乐意把荣耀留给年轻人的,当然了,只要有你在身边,无论是什么样的困境都可以过去的。”
海伯利安回来的第二天去了军部述职,他详细讲述了在阿加雷斯和虫族星球上的一切,包括被恶影虫寄生的教皇和怀特,对虫族有毒的特殊金属,还有他能在虫族面前“隐形”的事情。
康纳初步猜测是他基因崩溃时部分基因产生的不定向变化造成的,他提取了海伯利安的脊液做分析,需要研究一段时间才行,海伯利安便将此事全权交给康纳,自己则专心陪伴昆特。
如果这些基因真的是海伯利安在虫族面前“隐形”的原因,那帝国将会获得无比珍贵的基因资源。海伯利安现在想来,除去那些施加在他和昆特身上的痛苦之外,他们这一趟可谓获颇丰,不但救回了失踪的将士们和别克镇居民,昆特获得了强大的自愈能力,他探明了基因不定向突变的结果,还夺回了一颗有着重要战略意义的金属星球。
最重要的是,他们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孩子。
孕早期不适合过性生活,但昆特欲.望又极其强烈,几乎每晚睡觉时都不了一番折腾,弄得海伯利安浑身邪火,又不敢做什么,只能好声好气地摸摸昆特让他舒服了,等他睡着之后自己再钻到卫生间里自行解决。
那只在天空中时刻注视着他的巨大眼睛依旧没有从昆特的世界里消失,冷冷地注视着他,宛若永不消逝的诅咒。在某天夜里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后,昆特终于再也受不了,哭着把这些日子来如附骨之疽的恐惧和痛苦全都一股脑地说给了海伯利安。
人就是这样,独自一人时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很容易忍住,可一旦有亲密的人在身边,就总会感到委屈。
昆特的心理疏导一直没有断过,心理医生和海伯利安详谈过昆特的神状况,原本这种情况可以辅佐适当的镇定剂治疗,但昆特怀着孕,药物会影响胎儿神经系统的发育,就只能期望着安全的环境和规律的生活能让他一点点从创伤后应激障碍中走出来。
晚上没事时莫妮卡会给昆特弹钢琴听,小姑娘从四岁时就开始学钢琴,弹得特别棒。海伯利安也找出他封尘已久的小提琴,试了几下发现自己竟然还会,便配合着莫妮卡在家里开演奏会,给孩子做胎教。
昆特变得喜欢吃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食物他之前连沾都不会沾,现在却爱吃的要命。海伯利安默默记着他口味的变化,也开始跟着莫尔斯夫人学着怎么做饭了,事实上他本来就会,只不过味道平平。每次他在厨房里大开大合地颠勺时总有一股金戈铁马的霸气感,看得昆特乐得不行。
昆特孕早期时因为情况不太稳定,一直没有去工作,整天待在家里实在无聊,便着手开始编写教材,目前军校用的光路武器学教材他在教学中发现了一些需要修正的问题,已经不太适合现在使用了。
他在白塔和科学院的实验研究全面停止,等到第五个月情况稳定后只恢复了在第一军校和omega学院的教学工作。校方体恤他身子重,特意批准昆特坐着讲课,海伯利安只要有空就会到学校里接他。
昆特教授的光子武器论非常难,每次下课都不了一群学生过来问问题,昆特耐心地给所有人讲明白,拾好讲义撑着桌子站起来,一回头就能看到海伯利安等在门口,正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