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是放下筷子,冷冷地看向母亲:“我只答应了去参加sat,从没说过要考国外的大学。”
苏岚愣了一秒,接着举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ok,不去国外也行,正好我有个老朋友在招生办,她说像你这样的学生今年可以提前参加高考,考到w大金融系没有问题。你爸的老同学在那里当教授,你到时候跟着他读硕博……”
“啪”地一声,陈是用力放下筷子,打断了苏岚的安排:“我要正常参加高考。”
苏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感觉几乎拿不稳手中的杯子:“你说什么?”
“我说,”陈是平静地看着母亲,眼神中不掺杂任何感情,“我要正常参加高考。”
苏岚手中的高脚杯摔落在桌子上,应声粉碎,红色的液体蜿蜒流淌,循着碎渣流成了不规则的丑陋图画,一路流到桌边往下滴。
陈景松也摔了筷子,怒视还站在原地的大儿子:“快给你妈道歉!”
“凭什么?”陈是冷笑一声,“凭她三两句话就想随意操控我的人生?还是凭她一年三百六十天努力工作从不回家?”
“你给我闭嘴!”陈景松一拍桌子,也站起身来,咆哮着走到陈是身边用力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你听听你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
陈景松的耳光挥上来后,陈是感觉有那么两三秒的时间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火辣辣的疼痛延迟出现后,他才感觉大脑开始恢复思考。
“呜哇”harry被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吓得哭了出来,此刻扯着嗓子哭得声嘶力竭。
听到弟弟的哭声,陈是勉强找回点意识,他一言不发地走到harry的座位旁,俯身把他抱了起来,绕过站着的夫妻俩走上楼去,打开harry的卧室门,把弟弟放回床上。
“……harry,”陈是扯过一张纸巾帮弟弟擦了擦眼泪,哑声叫着他的名字,“乖,听话,现在闭上眼睛睡觉,哥哥马上就上来给你讲故事。”
小正太将信将疑地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眼角还挂着一颗来不及擦掉的泪珠。
陈是站在床头静静地凝视着弟弟的睡颜,片刻之后转身轻轻地关门下楼。
楼下的夫妻俩已经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见陈是下来,便指了指侧边的小沙发,示意他坐下。陈是见两人依旧不改领导者的风范,嗤笑一声,还是坐了过去。
“陈是,你能不能说说你为什么不想考sat?”苏岚已经恢复了平日高贵女强人的形象,脸上无甚表情地看向儿子。
陈是轻呵一声道:“我去国外,然后再请个保姆来照顾harry?两年前的教训还不够么?”
“那件事是意外!”苏岚听儿子提及往事,脸色不善地强调道,“如果你出国去,照顾harry我们肯定会高薪聘请金牌馆里请经验最丰富的保姆。”
少年眼中本来还带着的小小希望之光熄灭了。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