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又卷土重来了,他无意识地死死盯着陈是,看着陈是合上书本,抬起头看向门外的女生,用他带了微磁的好听嗓音问道:“什么事?”
洛南歌也没有寻常女生的羞涩,落落大方地冲陈是微笑道:“严主任找我们,应该是要谈参观团接待的事情。”
陈是点点头道:“好的,我等会就去。”
见陈是没有立刻动身的意思,洛南歌也没有流露出失望的表情,笑容愈发甜美:“那我就在严主任那里等你咯!你要快一点呀!”
本来因为两人不同去而松了一口气的季连霆又一口气堵上了。
招蜂引蝶的花花公子!看着陈是的背影消失在教室后门,季连霆愤怒地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猪头,想想犹不解恨,又在猪头下面画了个哭着说“我错了”的小人。
然而教室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季连霆心情的糟糕,还在品味着俊男美女的校园爱情故事。和洛南歌成功搭上话的乔冠宇感慨道:“你们还别说,洛南歌和学神长得还有点像。”
“难道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孟家泽跟着凑热闹,“一个白富美,一个高富帅。”
古德拜虽然标榜自己仍在失恋疼痛期,依旧跟着含泪祝福道:“佳人配英雄,祝福了。”
听着后面一群人赞叹着陈是和洛南歌有多么多么般配,季连霆气哼哼地把草稿纸撕下来团成小纸团,预备趁陈是不注意偷偷塞到他的课桌里去。
明明一点也不配的嘛,那群人是不是傻。
陈是这一去,直到第二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才回来。
李辉正在激情澎湃地说着婉约派和豪放派的区别,门外响起少年那声清冷的“报告”,顿时把李辉的感情酝酿扼杀在了襁褓之中。
“进来,”李辉无奈地挥挥手放行,再度酝酿情感准备上路,“所以我们说这个南宋时期和北宋时期词人创作环境发生巨变……”
季连霆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些长短句上了,他的注意力偷偷地随着陈是一路到他坐下,看着他拿出语文课本之前居然难得头疼地叹了口气。
什么情况?季连霆蹙眉,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可能性,但没有一种是让他觉得舒服的。
胡思乱想过了一上午,季连霆只感觉脑子浑浑噩噩的,不甚清醒。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室,做了三道题,他便撑不住了,和李磊嘟囔了一声“一点半叫我”便一头栽倒在课桌上。
季连霆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好像被关在一个水声滴答的地方,巨大的窒息感将他包围,而他张开嘴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他看到许多人从自己眼前经过,大家都带着漠视的表情,仿若没有看到被禁锢的自己,最后他看到了陈是,一种狂喜感涌上心头。
可还没等他呼唤陈是的名字,他便发现陈是身边多了一个与他挽着手的洛南歌,两人看着彼此,陈是脸上是季连霆前所未见的温柔。
狂喜被恐慌给逆袭,脚底的水漫了上来,快要把他整个人溺毙。
季连霆被吓醒过来,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教室的座位上,并没有在那个水声滴答的未名处,跟着大大松了一口气,接着便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看陈是。
然而陈是并不在座位上,课桌上摆着一本看了一半的《当代体坛》,任由微风吹乱书页。
噩梦带来的后遗症让季连霆觉得喉咙干涸,他拧开保温杯,却发现里面一滴水都不剩了,他只好拿起杯子走向水房,预备去水房里接一些水喝。
水房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正值午休时分,整个水房安静得可怕。季连霆刚走到拐角处,就听到水房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是,这个高度差不多了吗?”洛南歌的声音中总是带着点温柔的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