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常说他死气沉沉。现在,他没有必要隐藏了,也不用再逃避了。他也能活得鲜活点了。
老房子里灯光昏黄,暖气渐渐起了作用,屋里有了热气,玻璃上起了雾,看不到外面已经变白的树和屋顶。唱片机里cigarettesaftersex在唱:
“watchingthevideowhereyourelying
inyourredlingerietentimesnightly
youknowithinkyourskinstheperfectcolor
butitsalwaysyoureyesthatpullmeunder
itssosweetknowingthatyouloveme
thoughwedontneedtosayittoeachothersweet
knowingthatiloveyou
andrunningmyfingersthroughyourhair
itssosweet……”
淋浴头里洒下来的热水很烫,水声挡不住歌声。郝凡知道,张乔也在听相同的,这让他身体发烫,体内蛰伏许久的晴(cuobiezi)欲渐渐淹没了他。
第33章
上海的雪下不尽兴,半夜就停了。隔天街道上已经寻不到任何雪的痕迹,只有空气里的凉意提醒着大家,昨日雪曾来过。
郝凡顶着俩黑眼圈上班,在楼下刷卡时撞到孟玉成,他剪了头发居然还抹了发油,复古的军装外套看着很眼熟。郝凡盯着他多看了好几眼,孟玉成不自然地反问他:“怎么,很奇怪吗?”
郝凡冲他笑:“挺好的。”
孟玉成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抢在他前面进了电梯,故意往后站,似乎很怕面对他。郝凡偷瞟着他,不知为何竟有点高兴,为他也是为自己。
黎医生说过,所有改变的开始,来自行动。孟玉成在变,他也是。大家都在走,虽然不知道是往前还是往后。
早上研发部的集体开会,顶着俩黑眼圈的张乔哑着嗓子简单说明了公司以后的动向,说会有一些人事变动,但没提单独成立公司的事情。
郝凡盯着他的黑眼圈,在纸上画了一溜儿的小圆圈,末了又涂黑,添上带勾的小尾巴,加上五条线,盘旋脑中的钢琴曲变成了五线谱。
身旁的萍萍看到他的涂画,非常惊奇地推了他一下。郝凡连忙合上本子。
讲话的人已经变成了孟玉成,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宣告自己的离职,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他最近穿衣打扮变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器宇轩昂。萍萍戳着郝凡,小声问着:“你有没有觉得孟经理变帅了?”
郝凡看着侃侃而谈的孟玉成,轻轻点头。
萍萍嘟囔着猜测:“肯定是谈恋爱了。”
郝凡想到夏青,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嘴角,那真是一个特别的人。